豪华酒店的宴会厅,梁家小孙子的百日宴。
梁家人和一众宾客非常热闹。
慕长河带着温妍来到主桌。
就看见梁天伟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整张脸肿得像猪头。
“天伟,我带叶薇来跟你赔罪了。”
慕长河对温妍使了个眼色。
梁家众人都冷冷看着温妍。
“你就是叶家的小女儿?居然叫人把天伟打成这样,好大的胆子!”
说话的是一个妇人,正是梁天伟的母亲。
温妍看了一圈众人,开口道:“我大姐呢?”
闻言,梁家人脸色微变。
梁天伟冷哼道:“她嫁给我,就是梁家的人,用不着你管。”
“就是!”
梁母瞪着温妍,恨不得用眼神剜了她似的,“今天不给个交代,我们不会放过你。”
慕长河皱眉道:“叶薇,我让你来是道歉的!”
叶薇低头道:“对不起。”
梁天伟嗤笑:“我被打成这样,你觉得随便说句对不起就行?”
他指了指地面:“给我跪下!”
温妍在原地安静了几秒,缓缓吐出一口气,微微屈下膝盖。
这时,一道温柔而带着凌厉的声音传来——
“慢着!”
众人视线看去,只见一名老者推着轮椅走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以琮,你来干什么?”
慕长河皱了皱眉。
慕以琮神色淡然,微笑着道:“叶薇是我的未婚妻,梁三少这样羞辱她,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
梁天伟冷笑:“你都病成这样了,先顾好自己吧,不要多管闲事!”
慕以琮看向慕长河:“父亲,叶薇马上就要成为您的儿媳妇儿,也就是慕家的一份子,她如果跪下,损的是慕家的颜面。”
慕长河面露纠结之色。
冯艳珍阴阳怪气道:“那她得罪梁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慕家?这是她活该!”
慕长河摆摆手,对慕以琮道:“你别说了,她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我慕长河可不是偏袒之人!”
慕以琮眉眼微沉,手中的佛珠捏得咯吱作响。
就在他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忽然肩上多出一只手。
“少爷,还有几天就是婚礼,您千万要忍住,不要暴露,不然功败垂成。”
枫老在他耳边低声道。
慕以琮看了温妍一眼,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温妍转身,对慕以琮微微一笑:“慕少,感谢你帮我说话,不用勉强自己。”
慕以琮双唇蠕动,莫名心痛。
这么多年在慕家忍辱负重,被轻视被怠慢,他从没觉得难受。
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无能,或者说,明明有能力帮她,但却不得不表现得无能。
这种无力感,让他挫败不已。
“叶小姐,现在谁也帮不了你,跪吧!”
梁天伟坐在椅子上,一脸得意。
温妍垂下眼眸,告诉自己,没关系,只不过是下跪而已,但一股强烈的委屈却萦绕心头。
就在她准备跪下的时候,忽然,熟悉的磁性嗓音远远传来——
“这大好的日子,怎么没人邀请我?”
众人循着声音看向宴会厅入口,一身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相貌英俊,气场非凡,正阔步走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各有千秋的同龄人,一看也都是人中龙凤。
看到来人,梁天伟反应最激烈,瞪着眼睛道:“季寒时,你还敢来!”
季寒时在距离不远处停下,嘴角勾起。
“我等你报复我,谁知一直等不到,只好自己送上门来。”
梁天伟一脸便秘的表情。
他当然想找季寒时报仇,但当知道他在海城的地位,梁家人一致决定大事化小,把所有矛头指向叶薇。
没想到季寒时完全不给面子,亲自找上门。
慕长河开口道:“寒时,这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别管了。”
季寒时淡淡一笑:“如果我非要管呢?”
“你这……”
慕长河没想到季寒时态度这么坚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天伟的父亲站出来,沉着脸道:“季总,我们尊重您,也不想与您交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我也不想闹得难看。”
季寒时笑得很清冷,看向温妍,“你们冒犯了叶小姐,梁天伟跪下道个歉,这事儿就翻篇。”
梁天伟气得猛拍桌子:“季寒时,你欺人太甚!”
季寒时却好像没听见似的,看向前方大屏幕,“今天是梁先生小孙子的百日宴,我出来得很匆忙,只带了一份薄礼,还望不嫌弃。”
话音落下,周勤将一份文件交给梁父。
梁父疑惑地打开,脸上先是闪过惊讶,随即是愤怒,最后双手颤抖,充满惊恐。
文件上赫然是梁家几个儿子参与非法交易的证据,一条条罗列得非常清晰。
“梁老先生可能不知道,帝都公安局重案组组长是我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