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朔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刚为沈烟处理好伤口。
看着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沈烟很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席云朔不会告诉她,一路上闯了多少个红灯。
“伤势怎么样?”
席云朔径直走向她,视线在她身上打量。
沈烟道:“还好我躲得快,硫酸没泼在脸上,只有脖子和胳膊受了点伤。”
她抬起胳膊,上面一小块被腐蚀得通红的皮肤。
还有那雪白纤细的脖子,上面也有两块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伤口。
只是随意溅到一点都这么严重,如果泼在脸上,不敢想象后果会多么惨烈。
席云朔的眼神冷得不像话,沉声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沈烟摇头:“他们是一男一女,装作我的粉丝,要和我合影,然后就动手了。”
说着,叹了口气,“我就说我哪有粉丝。”
席云朔又问:“具体在什么地方?”
沈烟道:“就在距离季氏不远处,北边那个路口。”
席云朔转身拿出手机,拨出电话,跟里面的人说了地址:“对,帮我调监控,是一男一女,查清他们的动向,今天之内,我要找到人。”
沈烟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走,席云朔问她:“去哪儿?”
“回酒店。”
她苦笑一下,“还能去哪儿?”
发生这种事,却没有一个家可以回去。
“事情查清楚前,不要去酒店,去我那儿住吧。”
席云朔说道,随即又补充一句,“更安全些。”
“你那儿……方便吗?”
沈烟问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
席云朔一边快速划拉手机,顺便斜她一眼。
沈烟暗自道:还不是怕那个白小姐去和你约会,耽误你么。
按照平时,她肯定要揶揄的,但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她心有余悸,没心情阴阳怪气。
之后,席云朔开车送她去他家。
沈烟在沙发上坐下,她来过两次,打量四周,这里几乎没有变化。
黑色地砖,极简的摆设,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和他的外形一样,冰山一座。
席云朔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这时,手机又响了。
沈烟端起杯子,发现居然是温水。
小小抿了几口,就听席云朔对手机道:“嗯,她没事,受了点伤,不算严重,好的,我会照顾好她。”
挂了电话,沈烟望着他:“谁啊?这么关心我。”
“大哥。”
席云朔继续摆弄手机。
沈烟抿着红唇:“看来季寒时还挺有人性的嘛,我还以为这世上他只在乎嫂子呢。”
席云朔瞥她一眼,淡淡道:“他说他之所以问,是怕大嫂知道了怪他。”
沈烟一口水呛到,撇嘴:“果然,不愧是他。”
话音落下,两人陷入安静。
沈烟看席云朔一直拿着手机忙,说道:“公司忙的话,你去吧,不用留在这儿。”
席云朔道:“不算忙。”
“怎么,不放心我啊,家里有啥值钱的东西?”
沈烟开玩笑道。
席云朔勾了勾嘴角:“人最值钱。”
“那我可搬不动,不过倒是可以下点药,然后……”
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之前给他下药,两人的第一次。
沈烟立马闭嘴。
席云朔没说话,一直盯着手机,沈烟不知道他有没有联想到那次。
就在尴尬沉默的时候,席云朔忽然起身:“我去书房工作,你要是无聊就看电视,不要打扰我,其他一切随意。”
说完不等她回答,迈着长腿走向书房。
沈烟悻悻然,随手打开电视。
又变成一个人,她脑子里立马浮现出被泼硫酸的画面,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只能把电视机音量调大,像以前感到孤单无助时一样,让电视里面的声音温暖自己。
她又把抱枕全都堆在身边,窝在角落里,一点点消化恐惧。
席云朔忙完工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捏了捏眉心,走出书房,当看到沙发上睡着的沈烟,他的脚步顿住。
她缩在一堆抱枕里,像一只柔弱可怜的小狐狸。
几缕发丝落在脸颊上,看起来脆弱美丽。
她的眉心紧紧皱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应该在做噩梦。
席云朔轻轻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俯下身,仔细打量小狐狸。
她一直都是这么漂亮,小时候眉眼精致,像个瓷娃娃,长大后多了属于女人的妩媚,美得越发张扬浓烈。
席云朔不自觉地走神。
想起第一次见到沈烟时的场景。
那年他十六岁,刚结束一个学期,完美通过各科考试,回国休假。
拖着行李箱上楼的时候,刚好和她撞一个满怀。
当时是下午,沈烟穿着一件胸前绣着红色爱心的粉毛衣,长发散在脑后,背着一个粉色书包。
冬日的暖阳从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她脸上。
她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