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持枪的巡捕冲进后院,纷纷把枪口对准了叶长青、香凝和王亚桥。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横七竖八的尸体、脑袋、断胳膊断腿、内脏散落一地,鲜血浸染了整个地面,都没有一块可以下脚的干净地面。
“呕——呕——”一个年纪轻的巡捕看到这副屠宰场一般的场景,首先忍受不住侧身在一旁呕吐起来。
其他巡捕仿佛被传染了一遍,一个个都跟吃坏了肚子一样蹲在地上大吐特吐,一时间整个后院都是巡捕们呕吐的场面。
此时王亚桥没有坐以待毙,他在巡捕冲进后院的时候就从后腰带上拿出两支手枪与巡捕们对峙。
惨烈的现场视觉冲击和浓烈的血腥味刺激让带队的华探长想吐不敢吐,只能强忍着,用一只手拿着手帕捂住口鼻,一只手提着盒子炮。
叶长青看着巡捕们,却对王亚桥说:“王兄,麻烦你带香凝去房间避一避,我跟这位探长和诸位巡捕兄弟们聊一聊!“
王亚桥知道,如果想全身而退,就凭他手里的两支手枪肯定是干不过这现场十几个巡捕手里的长枪,而如果他们被巡捕们带去巡捕房,命运就在这一刻注定了!
“不要,长青哥,我要跟你在一起!”香凝大叫,说完就要向叶长青冲过去。
王亚桥眼疾手快,迅速一把拉住了她,劝说道:“香凝小姐,听先生的,我们先去房间,等先生跟巡捕们谈!”
叶长青说道:“香凝,听话,跟王兄去房间!”
王亚桥把香凝挡在身后,双手持枪对准巡捕们,他开始后退。
“站住,不许动!”一个用枪指着王亚桥的巡捕见他要退走当即大叫。
王亚桥沉声道:“你给我站住,谁敢再前进一步老子先开枪打死他!”
被王亚桥的气势镇住了,巡捕们没有人再逼上去,只能看着王亚桥掩护香凝一起退入了最近的一间房内。
带队的华探长没有阻止他们,对于巡捕们而言,这样更方便抓捕。
看着手下一个个吐得稀里哗啦的,带队的华探长恨铁不成钢,大骂道:“够了,一个个的都不争气,这种场面就让你们吐成这样,如果将来你们上了战场还不得吓尿裤子?都给为老子打起精神来,谁敢再掉链子,老子扒了他的皮!”
在带队华探长的呵斥下,巡捕们总算止住了呕吐,一个个擦干净嘴重新拿起枪指着叶长青。
华探长向叶长青拱了拱手说道:“鄙人公共租界虹口捕房华探长王兴发,这位壮士,我不知道你们与樱花剑道馆有什么恩怨,但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还请你们三人跟我们回巡捕房接受调查!”
叶长青拱手问道:“王探长,小东洋欺人太甚,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看在大家同是中国人的份上,能不能请王探长和诸位巡捕兄弟放我们一马?王探长若是高抬贵手,今日之恩情,我等日后必有重谢!”
王兴发听完摇了摇头,“这位壮士,非是我等不顾同胞之谊,也非我等不讲情面,此案死伤人数太多,状况太过惨烈,事情太过重大,我等若是私放壮士离去,上头肯定饶不了我们!”
叶长青看着王兴发,把手伸进口袋,却引得一个巡捕紧张得大叫:“不许动,把手拿出来!”
叶长青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庄的银票说道:“华探长,这里有泰丰钱庄出具的一千两银票,拿去给兄弟们分了,就当我等的买命钱,每个人也能分七八十两,堪比大家一年的薪水!”
看到这一叠银票,不少巡捕眼睛都开始放光,有人喉头都在涌动。
探长王兴发当然也爱钱,但他并未被这一叠银票所动摇,他很清楚,今天这案子太大了,几十条人命,现场残肢断臂、横尸遍野,可以说犹如地狱一般,在他已经带队控制现场并且把作案人堵在作案现场的情况下,如果私自把人放了,根本就没办法向上面交代。
钱是好东西,谁不喜欢钱?他王兴发也喜欢,但他还没有自认为可以让这些巡捕每个人都对他死心塌地,守口如瓶,就算叶长青拿出再多的钱收买他们,他也不敢保证这十几个巡捕当中没有人去向上头告密。
所以他绝对不能被叶长青用钱收买,而这钱,他可以收,但却不能放人,只要把人抓住了,这钱还不是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把人抓到了巡捕房从叶长青身上把钱搜出来,到时候大家一分,案子破了,钱也拿了,工作和挣钱两不误!
王兴发想到这里,他脸色严肃的对叶长青说道:“壮士,你们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就认为可以用钱来摆平吗?我和我的兄弟们都是吃公家饭的,岂能轻易就被你用金钱收买?抓你们归案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今天如果不把你们抓回去,我和兄弟们这一身皮就的脱下来,每个人家里都有一家老少要养,还请你不要让兄弟们难做!”
叶长青见王兴发这么说,就知道事情没办法善了,他把钱塞回口袋里,看着王兴发说道:“你们抓不到我们,回去顶多就是被扒了这身狗皮,从此当不了巡捕而已;但如果我们被你们抓回去,我们就得死,可我们不想死啊!”
说到这里,叶长青叹息道:“王探长,我只是想活着,可你们不让我活,那我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