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点了点头,从王亚桥手上拿过来一张照片递给顾四:“看看这个人!”
顾四接过照片看了一下,疑惑道:“这是个日本人?”
叶长青说道:“不错,他叫松下健二,此前在三井公司当秘书,我要你把这张照片给车行所有车夫都看一遍,让他们在拉车的时候多留意一下,如果看到这个人,立即向我报告!”
顾四再次看了一眼照片,答应道:“好,我回去就召集车夫们把这个人的相貌记下来!”
顾四四离开后,叶长青问王亚桥:“联系过公共租界巡捕房的华探长陆连魁了吗?”
“还没来得及!”王亚桥说道。
叶长青考虑了一番,对王亚桥说道:“你今天就联系陆连魁,让他查找田中宏武这个人!”
“好!”
下午,王亚桥在一个公用电话亭给公共租界巡捕房中央捕房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巡捕房!”
“我找陆连魁,你让他接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到路连魁的办公室,电话里传来陆连魁的声音:“喂,谁啊?”
王亚桥不紧不慢的说道:“陆探长,还记得二马路上蛋糕店的事情吗?你很荣幸,先生亲自给你点过烟,你也应该庆幸,先生留了你一条狗命!”
电话里沉默了好几秒钟才传来陆连魁哆嗦的声音:“你是?”
“先生让我代他向你问好,你可以称呼他为甲先生,甲先生想请你帮个忙!”王亚桥说道。
电话那头陆连魁吞了吞口水,问道:“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为甲先生效劳的!”
王亚桥说道:“公共租界内有一个叫田中宏武的日本人,希望你把他找出来!帮这个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陆连魁在电话中说道:“在上海滩的日本人少说也有几千人,想要把人找到,估计得去查相关的卷宗,我需要时间!”
“我给你时间,明日中午十二点,我再打电话过去,你最好在电话旁边等着,对了,你可以叫我B先生!”王亚桥说完挂断了电话。
次日中午,王亚桥按照约定打电话到公共租界中央巡捕房找陆连魁。
“喂?”
王亚桥问道:“陆探长,我是B先生,查到了吗?”
陆连魁连忙说道:“B先生,昨天下午自从您打电话之后,我到户籍室亲自查找来沪的东瀛人中叫田中宏武的档案,一直查找到深夜,把所有来沪东瀛人的档案查看了三遍,都没有找到叫田中宏武的人!”
王亚桥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公共租界巡捕房都查不到这个人,这就奇怪了,他问道:“你确定吗?”
“B先生,我敢拿脑袋担保,只要是我们公共租界巡捕房登记过的来沪外国人,我们巡捕房都是有记录的,除非…..”陆连魁的话没有说完。
王亚桥立即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这个人是偷渡,没有做入境登记,或者他是从其他地方入境的!”
王亚桥半晌没出声,直到电话那头陆连魁问道:“B先生,还在吗?”
王亚桥回过神来,说道:“甲先生对这个田中宏武很重视,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我要你用你的手段把这个人找出来,他一定就躲在公共租界的某个角落里!”
“是,如果把人找到了,怎么通知您呢?”
“找到之后先不要打草惊蛇,你在你家二楼的窗户上挂一把雨伞,我看到之后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明白了!”
还真的应了那句话,猫有猫路,狗有狗道!
只过了一天,这天傍晚,当王亚桥从路连魁的小洋楼门前经过的时候看到了二楼东边的窗户上挂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吃过晚饭后的王亚桥用公用电话亭给路连魁的家里打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佣人,她说道:“喂,这里是陆公馆,你找谁?”
“让陆连魁接电话!”
“老爷,说是找您的!”
正在吃饭的路连魁立即放下碗筷来接电话:“喂?谁啊?”
“我是B先生,有田中宏武的消息了?”王亚桥在电话中问道。
陆连魁扭头看了看餐厅里吃饭的老婆孩子,低声道:“是,昨天跟您通了话之后,我想这个田中宏武既然是一个日本人,那么他或许应该与日本国内有钱财资金方面的往来,正好目前巡捕房有一件在沪的日本公司某职员做假账侵吞公款的案子,我就以此为借口到金正银行查找储户和汇票信息!”
“这一查还真查到了一个叫田中宏武的人,此人在巡捕房没有登记身份信息,但他在金正银行开户的信息可以追溯到15年前,我查过了,从15年前开始,每过三个月,他都会收到从日本寄过来的一笔外汇款,数额有多有少,最多的一次是六千日元,最少的一次是两千日元!”
“目前,田中宏武在金正银行的存款额度有8万3千日元!”
王亚桥听完之后精神大振,心说这陆连魁虽然行事有些邪气,但办事能力还真不一般,这么快就查到了田中宏武的消息。
他问道:“知道这个田中宏武住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