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用重机枪把这条街上一来一回扫了一遍,基本上就没有一个巡捕还站着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哀嚎声和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地面。
108人,在短短的两分钟内报销了三分之二以上,剩下的人都瑟瑟发抖的躲在了屋檐下,很多人连枪都扔了。
枪声已经停了,大街上除了那些受伤的巡捕还在哀嚎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咯吱——”一个店铺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两个躲在屋檐廊柱下的巡捕扭头看去,只见门缝里有一个人正在向他们招手。
这两个巡捕大喜,急忙拿着枪跑过去,门缝又打开了一些,两人一前一后挤了进去。
门又关上了,刚刚钻进店铺的两个巡捕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发现三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别出声,敢叫一个字就弄死你们!”一个黑衣人阴狠的说道。
“别开枪,我不叫!”左边的巡捕吓的脸色惨白,浑身直打哆嗦。
“放下枪!”
在三支枪的威胁下,两个巡捕乖乖放下了枪,他们很快就被捆了起来,枪也被收走。
与此同时,其他店铺的门也相继悄悄被打开,躲在屋檐下的残存巡捕们一一被引进去全部被缴了枪捆了起来。
叶长青此时把重机枪交给旁边的队员,自己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对面楼顶的王亚桥已经下楼去收尾了,很快,楼下再次传来零星的枪声,街面上的哀嚎声逐渐消失不见。
一支烟还没抽完,一个年轻队员跑上来向叶长青报告:“先生,受伤的巡捕全部被处理了,还抓了16个活的,团长问要怎么处置!”
叶长青说道:“把他们全部押出来,让他们成排跪在街上,准备板车和手推车之类交通工具,把尸体运走,把街面上冲洗干净!”
“是!”
叶长青带着几个人下楼来到街面上的时候,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他还是戴了一个面具。
16个被抓的巡捕此时全部被捆着在尸体中间成一排跪着,每个人都吓得浑身颤抖,超过一半的人都尿失禁了。
叶长青走到这些人面前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当中有一些是中国人,我非常痛心,没想到会有同胞相残的一天,但是对于你们,我也很欣赏,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们做得很好,很有职业操守!”
一个华捕哭诉道:“好汉,我们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啊!”
“是啊,糊口而已,饶了我们吧,大不了我们不当巡捕了!”另一个华捕哀求道。
“但是今天我要说对不起了,从你们拿了洋人的薪水,欺负同胞的那天开始,你们就不再是我的同胞,没有人可以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用非常手段,不足以震慑那些崇洋媚外的二鬼子!”
“来人,一个不留!”
叶长青狠狠的将手劈下。
“砰砰砰……”
十几辆板车和手推车很快就被推了过来,队员们抬着尸体往车上一丢又去抬下一具,一辆辆板车和手推车很快就堆满了尸体和残肢断臂,很多队员在这个过程中都忍不住跑到一边去呕吐。
在游行的队伍抵达这里之前,街面上被清洗了一遍,尽管街面上已经看不到血迹,地面被子弹打得坑坑洼洼,空气中还散发着浓烈硝烟味和血腥味。
叶长青就坐在茶馆里看着游行的队伍一队队从门前经过,所有人都举起拳头喊着打倒帝国主义的口号。
……
……
工部局总办办公室。
禄士看着坐在对面的日领事坂垣直进问道:“坂垣先生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坂垣直进严肃的说道:“我听说有很多支那人在虹口那边闹事,巡捕房内外到处都是他们的人,那边已经失控了,有冲天大火和滚滚浓烟,我还听说他们要求处决池田浩,我希望工部局立即把池田浩移交给我们日领馆!”
发生了这种事情,为了预留后路和转圜的余地,禄士当然不会傻到这个时候把凶手移交给日领馆,如果这个时候移交,很可能没办法收场。
这种事情是有先例的,在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之前,俄国军舰上的水兵们被中方集中安置在浦东一块空地上限制外出,但是有两个分别叫亚其夫和迪亚克的俄国水平私自外出酗酒闹事,在租界用斧子砍死了过路的中国人周生有。
两名肇事者当场被租界巡捕逮捕,不久被移交给俄领馆审判,但俄领事馆却判他们无罪,把他们送回了军舰上。
这件事情在当年引起了轩然大波,上海滩的市民们极为愤慨,一连数天数万人在租界示威,屡经交涉之后,俄领馆却也只同意将凶手判8年徒刑。
但是这一次情况又不同,不久前警务处与虹口那边的巡捕房失去了联系,而且冲天大火和滚滚浓烟让工部局的头头们意识到这件事情闹大了,这个时候绝不能把池田浩移交给日领馆。
有池田浩在手里,租界当局还可以跟市民们谈判,平息事端,如果这个时候把池田浩移交给日本人,主动权就不在租界当局的手里了,到时候租界当局会非常被动。
就算要移交,也要等待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