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奎接到电话后非常愤怒,他担心儿子的安全,迅速打电话叫手下进行暗中侦查,可一个晚上的时间,而且对方是有备而来,怎么能让他轻易查到儿子被绑匪带到了哪里?
到第二天清早,没有查到绑匪和儿子下落的马奎只能无奈下令派人去戒烟所把刘道全放了,而且此时刘道全戒烟的疗程刚好做完,今天正好可以离开戒烟所。
在刘道全被放了之后只过一个钟头,马奎的儿子就自己回来了。
马奎并非什么都没有做,他早已暗中布置封锁了进出上海的各条通道,包括前往租界的各个路口、水陆码头、车站都设卡进行拦截。
警察署里还是有几个能人的,经过询问马奎儿子,侦缉队很快就找到了绑匪之前的藏身地,并在其中找到了一些线索。
叶府。
叶长青刚从飞行训练基地回来,值班工作人员就来报告:“先生,警察厅长马奎来了,说有事汇报!”
“行,让他进来吧!”
一分钟后,马奎被带到了叶长青的办公室。
“先生!”
“马奎,过来,坐下说!”叶长青打着招呼。
马奎走到办公桌边说道:“先生,我就不坐了,站着说吧!“
“行,你说!”
马奎把自己儿子被绑架,绑匪以儿子的性命相威胁释放刘道全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卑职也是没办法,无奈之下只能先放了刘道全,我这次来是先先生请罪的,我这么做显然违反了规定,按照规定我应该把案件交给其他人来侦办,但我……”
叶长青摆了摆手问道:“儿子被放回来了吗?”
“放回来了!”马奎说道。
叶长青点了点头,说道:“回来了就好!这个刘道全是什么人?”
马奎说道:“他是青帮大字辈的大佬,手下又门徒数千人,这些年走私贩卖大烟、枪械军火,控制粮油物价,有两百多个手持枪械的打手,有走私运输船只三十多条,手下人命案不计其数,仅仅我们掌握有卷宗可查的就有18起!”
“之前这个人一直住在租界,而且跟巡捕房和警察署都有很深的关系牵扯,就算有案子涉及到他,他也都通过走关系摆平了这些事情,敢查他的人不是被调离就是被他弄死了!”
叶长青听完后问道:“他被放了之后去了哪里?”
“直到他进了租界之后,我儿子才被放出来,所以他现在应该在租界,因为我们的人进租界需要巡捕房的手续,所以我们没办法时刻监控他,我担心他逃离上海,已经在水陆码头、车站进行了布控,也联系了缉私营在各关口、哨卡进行盘查!”马奎说道。
叶长青又问道:“绑架你儿子威胁你放人这个案子是谁做的,你们查到了吗?”
“已经有了眉目,刑侦科查到了绑匪的线索,但是绑匪躲在公共租界,我跟公共租界警务处联络希望可以派人过去抓人,他们不允许,我又说请他们派人配合我们抓人,他们也拒绝了,而且态度强硬!”
叶长青眉头一挑:“你找的谁?”
“麦高乐啊,警务处长!”
叶长青考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去找沪海道尹沈保昌,让他出面给工部局施加压力!另外,你们警察厅也可以做一些动作嘛,洋人非法越界筑路圈地,你们为什么不派人在这些越界筑路的区域内设立警察署、岗哨亭,为什么不派巡警在这些区域内巡逻呢?”
“这……”马奎一愣,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不会引起双方纠纷吗?”
叶长青背靠在椅子上说道:“这些年华界与租界的纠纷还少吗?哪一年没有扯皮拉筋的事情发生呢?难道咱们害怕惹事,麻烦就不找上门来了吗?你要想不被洋人找麻烦,就要主动去找洋人的麻烦,让他没空找你的麻烦!”
“军事上有一句话,叫做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这些洋人一直住在咱们家里,你以为你不惹他,双方就能相安无事吗?如果人人都这么想,那咱们永远只有被欺负的份,他们想要搞事可以啊,那就搞喽,咱们也去搞他们!”
“多动动脑子,你要看清楚现在的形势,洋人被缠在欧洲没有太多的精力管其他地方的事情,他们现在不想把事情搞大,也害怕把事情搞大,咱们为什么要怕?他们害怕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这样才能争取到利益,明白吗?”
马奎立正道:“先生,我明白了!”
叶长青又说道:“虽然在这个案子中你是受害者,但你违反规定和纪律走出处置也必须要惩戒,规定就是规定,纪律就是纪律,没有人可以触碰它而不受惩罚,给与你记大过一次处分,留职察看一年,若是再犯或者表现不好,就把你一撸到底!”
“回去之后写一份检查,两天后拿给我看,检查写得不深刻继续写,直到你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是!”
叶长青挥了挥手:“去吧!”
马奎离开后立即去观察使府见了沪海道尹沈保昌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沈保昌听完后就打电话给联系工部局总办禄士。
“沈大人,这件事情恐怕不行,如果要抓罪犯的话,你们完全可以把线索提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