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叶长青在哈里森等当地官员们的陪同下参观了尼玛拉的一些工厂、橡胶园和矿场开采情况。
站在橡胶园的边上,叶长青看到一些当地土着们在殖民者监工们的皮鞭下干着活,尽管监工们不时的用皮鞭抽打偷懒的土着,但是这些土着干活依旧慢吞吞的。
“这些人太懒了,如果不用鞭子抽,一天的活儿他们可能需要一个礼拜才能干完!”哈里森向叶长青等人解释道。
地主都不敢像这样对待长工,至少长工不想干了可以走人,但是在这里,你不想干还不行,不干也得干,想走也走不了,与农奴没什么区别。
好在干这种活的都是当地土着,没有华人和侨民,叶长青也就没说什么。
在参观矿场时,叶长青发现这里的矿场工作和生活环境差得简直难以想象,不过在整个时代,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什么人权概念,矿场管理层根本不把矿工当人看。
哈里森倒也不介意让叶长青等人看到这些场景,不经全世界的矿场工作和生活环境都一个样,他这里还算好的,英吉利人在他们的殖民地内对待当地人就像对待牲畜一样。
中午,叶长青在酒店宴请当地华人和华侨的头面人物们,一共来了9个人,在进餐时,大家相谈甚欢。
“李先生,咱们华人和侨民在这里大多做一些什么工作呢?”吃午饭时叶长青问李青权。
李青权放下筷子说道:“有些同胞刚来的时候手里都没有什么钱,如果没什么手艺,在老乡的介绍下要么先在工厂干活,要么先去橡胶园、矿场干一段时间!”
“等攒下一些钱,有手艺的就开一家小店,比如理发店、饭馆酒馆、摆摊,没有手艺的就开杂货店,手里本钱足的就会去买一些田种橡胶树、槟榔树自己当老板!”
“自从第一代来这里,已经过去上百年时间了,现在这里的同胞也越来越多,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我们在这里也建立了自己的学校,从国内来的人如果读过几年书,有文化的,我们也会想办法安排他们去学校教书!”
“还有一些同胞与当地人成了家,生下的孩子也有华人血统,不少家庭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我们华人学校上学学习中文和其他知识!”
叶长青又问道:“现在这边的华人华侨一共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李青权说道:“我们做过粗略的统计,到现在为止华侨大约有10万人左右,其中在吕宋的最多,占了一半以上;而华人以及有华人血统的人加起来可能有超过300万人了!”
叶长青点了点头,这些数字应该没有太大的水份,国内南方当地的官府保留着一些存档记录,仅仅是1841年到1875年,在这三十几年间,从闽南乘船南下吕宋的就有52万5千人。
“下午我想去咱们侨民和华人开的店铺、工厂和家里看看,可以吗?”叶长青问道。
李青权当即说道:“当然可以,吃完饭我就带您去!”
吃完午饭,叶长青等一行人就在李青权的引路下来到了一条街上的一间杂货铺,他站在门口把老板叫出来,向叶长青介绍说:“他叫黄四喜,来尼玛拉已经16年了,刚开始是一个人来的,在矿场挖了两年矿,攒了一点钱之后就在路边摆水果零食摊子,又干了三年,再然后就是开了这间杂货铺,后来回国把老婆孩子接了过来,现在他们一家都生活在这里!”
叶长青笑着跟黄四喜握手说道:“黄先生你好,我是叶长青!”
黄四喜连忙激动的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干净再跟叶长青握手,说道:“我昨天也去了码头上,看见您了,谢谢您来我的店,我、我给您倒茶!”
“不用,不用客气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生活得怎么样,你们一家晚上也住在这里,还是住在别的地方?”叶长青问道。
黄四喜摇头苦笑着说道:“我这里店里这么多货,晚上哪敢去别的地方住?我们一家人做生意在这里,生活也在这里,晚上住在杂货店的阁楼,如果晚上没有看着,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来,店里肯定就会被那些混混搬空了!”
叶长青皱眉道:“这里的治安很不好吗?花旗人不管?”
“管个屁,他们只要钱,经常向我们敲诈勒索,如果我们不给,他们就指使当地的混混来捣乱,把店里砸得稀烂,抢走很多东西,我们如果去报案,他们只是派人过来随便看两眼就走了!”黄四喜愤恨的说道。
从黄四喜的杂货店出来之后,叶长青在李青权的引路下又去了一家华人开的理发店,理发店的收费不高,一个人一次才收两毛钱,但架不住生意好,一天下来少的时候可以赚十几块,多的时候轻松到手二三十块。
开理发店的华人王大山于是就成了花旗人和混混们的摇钱树,隔三岔五的来收费。
不久,李青权又带着叶长青一行人来到了一大片种植园。
“这里种的是?”叶长青问道。
李青权把这片种植园的老板介绍给叶长青认识:“叶先生,这片种植园的老板就是他,他叫林家荣,老华侨了,来到这里已经超过40年!”
“草民林家荣拜见叶先生!”李青权身边的一个老者向叶长青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