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顺便。”陆浔之头往后仰,靠在软枕上的脖颈稍微轻松了些。
纪荷嘴边还含着笑:“谢谢。”
陆浔之挑眉看她:“不是不说谢谢的么?”
“嗯...想说就说了。”纪荷手在包里一阵摸索,最后从里面拿出了两根不同口味的真知棒,“要吃吗?”
陆浔之仔细打量了下她手上的玩意,眼角含了点笑:“你现在还买这些?”
“学生给的,后天就是圣诞节了,班里学生人手一长串的棒棒糖,空气里都是甜味。”纪荷自顾自拆了个青苹果味的放嘴里,她被酸了下,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现在已经不流行写圣诞贺卡了,都是送些糖果零食。
还记得上高中那会儿L,每逢这个西方节日的到来,班里充斥的恋爱气息比情人节还要浓。
也许是冬天更适合谈恋爱的原因?
她不用去想都能知道,像陆浔之这种学校里的热门人物,一到节日,桌洞里肯定会被各种礼物塞得满满当当。
陆浔之问:“酸么?”
“有点,很多年没尝过这种味道了。”
“你喜欢这种零食?”
纪荷说:“零食我很少吃,比较常吃的...百醇巧克力棒吧,还挺好吃。”
陆浔之递过来一瓶水,顺手拧开盖子,给时抽走了纪荷手上香橙味那支,“斐斐估计爱吃。”
纪荷眉眼微垂,取下嘴里的糖,喝了口,纯净水冲散嘴里的酸,也冲淡了甜,“那你带回去给斐斐,她会很开心,要不然我再去便利店买多些?”
“算了,”陆浔之道,“吃多了长蛀牙。”
纪荷没再接话,扭头看着车窗外。
半晌后,她忽然问:“你很喜欢小孩吗?”
男人回答时眼睛还在闭着,薄唇开合:“如果像陆斐斐这样调皮,那就不喜欢。”
车停了。
纪荷下车,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等着陆浔之的高大身影走过来。
通常新婚夫妻这种时候还在蜜里调油的阶段吧,妻子会在丈夫靠近时伸出手,丈夫停住脚步,笑着用自己干燥又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妻子的手,再一同放在衣服口袋里。
她和陆浔之不这样,他走路一般不停,手插着兜,走近时她立即提步跟在旁边,忽略中间巴掌宽的距离的话,算是并肩而走。
回来晚了些,一楼已经安静。
上了三楼,纪荷往猫屋去,做完日常几项,再陪着它们玩了会儿L,看见从门口慢慢走过的身影,她及时叫住了他。
陆浔之手上捏着瓶苏打水,这是他酒后的习惯,喜欢用冰水刺激下晕沉的脑袋。
听到声音,他往后退了一步。
“别喝冰的了,等会我给你泡解酒茶。”
陆浔之抬腕看表,“你不累么?”
纪荷在给大白梳毛,闻言头也没抬地笑了下:“不累,泡茶也不费劲。”
陆浔之没走,就这样看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眼神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久了点,直到她把手上那坨猫毛扔到垃圾桶,即将抬起头,他才收回视线往客厅走。
“听其他老师说,下雪的故宫特别有氛围感,周末一起吗?”纪荷把泡好的茉莉蜂蜜水放在桌上,边问了这话。
语气中隐隐含着试探。
陆浔之喝了口温热的茶,抿了下唇角,抬眸回道:“周末我得去一趟广州。”
那双满含期待的杏眼一下就黯了许多。
他心里忽然有些不落忍,却也始终无动于衷,平静看她。
没办法,那边的事必须要亲自过去一趟才能解决。
“那行吧,我可以和朋友一起去。”纪荷扯出抹笑,“你要在广州待多久?”
陆浔之说:“三到四天,快的话两天。”
纪荷点点头,“广州有一家叫留香居的早茶店,里面的虾仁烧麦很不错,没什么腥味,你得空可以去试试。”
“嗯。”陆浔之应着,余光扫到女人的转身,似乎要走,“你想吃?”
纪荷迅速扭头,“你要给我带吗?”
陆浔之目光落在她微微翘起的唇角处,顿了下,说:“有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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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纪荷花钱找了个驾校教练,让教练带着她重新练车,她决定以后还是自己开车上下班好一些,总麻烦陆浔之也过意不去。
下午的时间和程麦麦约了一起去故宫走走,虽然二十几年都没离开过北京,但纪荷还真没有在冬天下雪时来这里。
没到假期,游客也不少。
绵绵细雪从天落,处处静谧,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种莫名伤感的氛围。
程麦麦走出房檐,蹲在地上捧了一掌的雪,“南京应该也下雪了。”
纪荷垂眸去看程麦麦,她今天化着很淡的妆,距离上次见面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看着竟憔悴了许多。
她不知道这个热情开朗的南方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涉及私人,程麦麦没主动提,她也不必探问。
“麦麦,你想回南京了吗?”
“不想。”程麦麦挂上了笑容,她把雪全撒回去,拍干净手,“我要在北京定居。”
程麦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