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月回到房间,趴到床上,回忆起这两天的遭遇。
这两天只要她走在村里,村民们看到她都会对着她指指点点,有的人还出言嘲讽。
知青点的女知青们也不待见她、针对她、孤立她。
还有村里的那些二流子,居然敢调戏她,也不看看自己那个熊样。
最让她难怪的是书阳,以前对她还挺好的,借给她钱给她肉吃,现在却连话都不想跟她说。
想到这里,冯月月忍不住握紧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都怪沈希妍和白悦宁,她们害惨了自己,凭什么当做不在乎的样子,凭什么她们可以穿好看的衣服、可以戴手表、逛街,她却只能每天挑猪粪,还要被这些乡下人辱骂,她们就应该跟跟自己一样才对,不,要比自己更惨才好。
冯月月眼神阴翳,面目狰狞的冷笑着默念沈希妍和白悦宁的名字,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过了一会儿,她翻身下床,打开自己的小箱子,里面放着她从家里带来的钱。
冯月月犹豫再三,最终拿着钱,悄悄出了知青点......
……
这天,沈希妍割好猪草,下了山往记工分处走去了。
记工分不远处有一条河,旁边长了不少芦苇,长势很好,沈希妍伸手掰了一根下来。
她看着芦苇叶子,心里有了个想法,那就是包粽子,虽然端午已经过了,但又没规定,一定要端午才能吃粽子,正好家里还有一点糯米。
打定主意,沈希妍放下背篓,打算多摘点叶子带回去。
一片两片三片……
现在还没到下工时间,路上还没什么人,沈希妍悠然的摘着,却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芦苇丛里有一个人,用毒蛇般阴狠的眼神盯着她。
陆鸣从镇上回来,路过记分处附近,他随意瞥了一眼,眉头却皱了起来。
陆鸣抬脚往沈希妍那边走去,走到她身边,轻声问:“你摘这个干什么?”
“啊?”沈希妍突然听到声音,被吓的拍了拍胸脯,看到来人是陆鸣,她嘟着嘴抱怨道:“你走路不出声音的啊,把我吓一跳。”
殊不知陆鸣也把躲在暗处要行动的人吓一跳。
要是以往,陆鸣见沈希妍这样就赶紧出声哄她了,但现在却没有,陆鸣见她还在哪抱怨自己,眉头皱的更深了,冷声道:“你连我走过来都吓了一跳,是不是也太专注了,这是河边,现在路上还没什么人,你一点也不设防,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被陆鸣一提醒,沈希妍也反应过来了,她这次太大意了,如果真像陆鸣说的那样,有人在后面推她一把她都不知道,而且她还不会水,没有人来救她的话她就死定了,想到这里,大夏天的她不禁冒出来冷汗。
沈希妍脸色有些不好,声音也低了下来,她看着陆鸣,“对不起啊,我一时间高兴就给忘了。”
陆鸣说到底也是怕沈希妍遇到危险,但现在看着她这般,还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陆鸣想揉揉她的头,但自己的手脏,怕给她的头发弄脏了,便忍住了,只放柔声音说道:“好了好了,我也是怕你遇到危险,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摘芦苇叶是要干什么啊?”
“我看它们长的不错,就摘一点打算用来包粽子。”
“包粽子不是用箬叶和竹笋叶吗,”陆鸣问:“芦苇叶也可以?”
沈希妍点头,“可以啊,咱们大队没人用芦苇叶包吗?”
“没有,你想包粽子的话下午我过来给你摘,你自己别摘了,外面都热死了,赶紧回去别晒伤了,”说着陆鸣把旁边的背篓提上,“走吧,把猪草先送过去记工分。”
沈希妍笑着答应,突然她注意到陆鸣手里拿着的黑乎乎的大铁罐子,她好奇的问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啊?”
“给你的煤油,够用挺长时间的了。”
“哦哦,那我来拿着吧。”沈希妍伸手就要接过去。
陆鸣躲开她的手,“脏,我拿着就行。”
“好。”
等两人走远后,芦苇丛里有了动静,里面的人盯着两人的背影似笑非笑,然后她看见后面有人过来,便又藏好了。
白悦宁今天有些头晕,大概是天气太热了,有些中暑吧,她向大队长请假早点回去,大队长看她苍白着脸,一副要晕的样子,于是就同意了。
白悦宁像往常一样,打算先去记了工分再回知青点,走到河边,不知是谁从身后推了她一下,把她推进了河里。
等白悦宁掉下水之后,岸上那人借着芦苇的遮掩,飞快的跑了。
白悦宁不会游泳,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喊:“救命啊,救命。”
大队长的老婆李霞和她的二儿媳妇陈艳今天下工也早,有人告诉她们家里来客人了,所以她们赶着早点回家做饭。
走在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的声音,她们顺着声音跑过去一看。
见有人落水,李霞扯着嗓门大喊出声:“有人掉水里了,快来人救命啊。”
紧接着她对陈艳说:“老二家的,快,快去喊你小妹,咱们都不会游泳,你小妹会,她离得近,让她过来救白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