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我小姑姑打电话!”
秦峰大叫一声,呲溜一下窜了出去。
钟淮泯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
“你打什么电话?!老子都已经使人去找大夫了!”说着,他抬眼看纪鸿洲,“怎么着啊?不像装的!”
纪鸿洲皱眉,提脚就朝楼梯口走去。
秦峰手脚用力扑腾着,大喊道:
“放开我~!装什么装啊?我舅舅有病!快放开我,我知道他的药在哪儿!”
钟淮泯正没主意,抬眼想问纪鸿洲,却见纪鸿洲已经走到楼梯口,回身指了一下。
“让他过来!”
钟淮泯当即撒手。
秦峰撒腿就跑,跑的飞快,比纪鸿洲还先窜上楼。
纪鸿洲三步两步跟上他,走到二楼茶室外,就瞧见屋里一团乱。
人人面色慌张,傅文睿躺倒在地毯上,面色惨白又痛苦,似乎喘不上气,没人敢靠近他。
只秦峰跪坐在一旁颤着声哭喊舅舅,喂他吃了什么东西。
纪鸿洲立在门口,皱眉厉喝了声:
“都出去!赶紧去催大夫来!”
其他人乌泱泱走出来,纷纷散了。
白景桥拍了下纪鸿洲肩,示意他走到一旁说话。
“...也没干什么,我寻思这个体弱,香都熏在女人身上,都没敢让他入口,就那点子小把戏,是个有定力的都栽不了,谁知他就倒了......”
纪鸿洲气得想踹人,咬牙怒骂:
“叫你们摸摸底,谁让你用什么烂七八糟的东西!这叫我跟筝筝怎么交代?!”
白景桥讪讪摸了摸鼻子,“那我哪儿知道他这么脆...?”
钟淮泯正快步走过来,听言左右看了眼两人,又抻头往屋里瞥了眼,沉声叹气,无奈地在纪鸿洲肩上拍了下。
“阿鸿,这人不好搞,吃喝嫖赌样样儿行不通,还一碰就碎,你麻烦了。”
白景桥眸光跳了跳,八卦地打量纪鸿洲脸色,悄声问:
“诶!我说就这药罐子,真跟你媳妇儿有那些...”
“滚!”
纪鸿洲暴躁地提脚就踹。
白景桥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黑着脸喃喃闭了嘴,也没再试图戳他。
钟淮泯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俩守着,我下去催大夫。”
他一走,纪鸿洲双手撑在胯上,垂眼想了想,转身就进了茶室。
他走到傅文睿身边,垂眼看他,沉声问:
“能动吗?挪你先去客房。”
傅文睿掩着手帕咳声剧烈,等缓过气,才苦笑着点点头,语声艰涩开口。
“抱歉,怪我身子不争气,扫了大家兴致...”
纪鸿洲眉头都皱紧,亲自低下身伸手搀扶他,白景桥见状连忙进屋帮忙。
两人架起傅文睿往外走,秦峰眼泪汪汪地跟在一边,还哭着喊舅舅。
他是真一步三咳,咳得浑身都抖。
白景桥脸都皱巴了,生怕他咳着咳着就要吐口老血出来。
“傅参谋,就您这娇体,这出趟远门儿不得带随行医生?您说,我这就安排人去饭店给接来......”
他想的很简单。
这傅文睿是打小体弱多病,这种人身边铁定有从小盯到大的大夫伺候,对他身体知之甚详,这可比随便从外头找个大夫来看,要得靠谱。
谁知傅文睿摆了下手,苦笑着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秦峰,小嘴巴巴替他解释:
“我就说给小姑姑打电话!我舅舅的身体,她最清楚,舅舅的药全是她调的。”
他又看向沉着脸的纪鸿洲,满眼哀求道:
“小姑父~...”
白景桥眼皮一跳,心里暗骂一声糟心。
这臭孩子,怎么专挑别人不爱听的说!
纪鸿洲面无情绪,仿佛没听见这话。
直到两人把傅文睿扶进一间客房,安顿他躺下。
脸色惨白的男人,才虚弱一笑,低低开口:
“无妨,我都习惯了,这么晚,不要去打扰筝筝,免得她担心。”
他说几句话,就要忍不住咳几声,又喘着气补充道。
“缓缓就好,...我是来看望她,不是为了给她添堵。”
纪鸿洲面无表情。
白景桥却听得一阵咂舌,忍不住拿眼瞥他。
好家伙,这还真有点儿东西...
*
秦音下午睡了几个钟,夜里醒来后,一点儿不困。
她想不明白,男人应酬带秦峰这个孩子去能做什么,心里有事,就坐在沙发上翻一本书打发时间,想等纪鸿洲带着秦峰回来。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十一点多。
临近十二点,她没等回人,倒是等到一通电话。
还是展翔听了电话后,上楼来敲门。
他立在门口禀话,“夫人,大帅来电,说得请您去一趟,傅参谋出一点状况。”
秦音一听这话,眉心便不自觉蹙起来。
“去备车吧。”
展翔点头,“是。”
她合上书起身,径直进屋梳头更衣。
一刻钟后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