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旅长。”
秦音随口答了句,便抬脚欲进书房,却被纪鸿洲一把拽住胳膊。
她回头看,有点不明所以。
纪鸿洲神情凝重:
“所以这个鲁旅长,同帅府的...关系...”
秦音眨眨眼,“什么关系?没关系,他只是我大哥扶持的部将。”
纪鸿洲不信,一个小小旅长,没点底气,能给他脸色看?
他抬手指向鲁旅长离开的方向,“你瞧见他方才,无礼的样子了?爷好歹是纪军主帅,是你丈夫。”
“......”
秦音抿唇想了想,伸手挽住他胳膊。
“我早告诉过你,军中许多人都不看好我们这桩联姻,你这才刚到第二日,后面待久了,会习惯的。”
纪鸿洲扯唇冷笑,“不能习惯。”
他纪军到底是有多差劲,一桩联姻,搞得像是秦家低就济贫,人人都能给他这个大帅脸色看。
明明纪军领地,要比秦军的领地更繁荣昌盛。
秦音安抚地轻握他手臂,“好了,你若不习惯,回头把面子搬回来,大哥会安排你同他们会面的。我先进去同大哥聊聊,行么?”
纪鸿洲不想见大舅哥。
他窝着火儿,很想问问秦震关是如何管束下属的,但刚到徽州第二天,不好跟大舅哥生间隙。
他沉了口气,点点头:
“你们聊,我不掺和,去不远处逛逛,晚点来接你。”
秦音眉梢浅弯,“好,去吧。”
她让芍药给纪鸿洲和章谨带路,自己进了书房去见秦震关。
*
秦震关正立在茶座前泡茶,也隐约听到两人在门口的几句争论。
见秦音自己进来,不由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鲁旅长为人耿直,惯不会做表面功夫,叫妹夫误会了,回头我叫他来,给妹夫陪酒致歉。”
秦音走上前,在藤鞭座椅上落坐,面含浅笑说。
“他在湘城说一不二,对谁都喊打喊杀,没受过谁的脸色。今早从傅家回来,因为傅文睿的事还同我争执一番。”
秦震关与她相对而坐,听言挑眉问道:
“阿睿跟你以前...,妹夫知道了?”
“什么能瞒住他?”
秦音靠坐进椅背,无声叹了口气:
“他从前线回来,应该便派人查过我的事,何况年前傅文睿还去过一趟湘城。两个人见面,针锋相对。”
秦震关无奈失笑,“阿睿非要亲自去接峰儿,我不好执意拒绝,他太固执,给你和妹夫添乱了?”
秦音摇摇头,也没跟他说,纪鸿洲不是个吃亏的,还差点作弄的傅文睿病发。
她转而提起来的目的:
“我去了医馆,跟陈师兄打听了霍师弟的事。大哥,霍师弟人还在么?”
秦震关眼睫微敛,摇了摇头。
秦音并不意外,傅文睿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听说苏沫云的女儿,是大嫂的人带走的。”
秦震关抬手捏了捏眉心,“筝筝,这件事不要再提,都过去了。”
“大哥觉得过去了?”秦音问。
秦震关顿了顿,靠着身后椅背,敛目不语。
秦音心下叹息,“我建议,继续派人寻找苏沫云的尸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哥不要指望稀里糊涂就算过去了,大嫂的性子,从不办糊涂事。”
她顿了顿,接着缓下声问秦震关。
“你们有两个孩子,大哥不希望同大嫂真正相濡以沫?她这些年,已经很不容易。”
秦震关蹙眉,“我在同她敞开心扉,阿睿出事后,是她心里不肯再接纳我。”
“苏沫云的事我没什么可解释,原本是她误会。”
“后来她有孕,我们之间已经缓和,一切都好了。只因阿睿出事,她又开始疏离我,她还在怪我。”
“但我在努力了,筝筝......”
所以,大嫂傅盛荣并不好受,同样的,她大哥也不好受。
秦音替他们难过。
她静默片刻,只得出言安抚秦震关。
“有心人天不负,大哥,你真有心,大嫂早晚会明白的。”
秦震关唇角笑意牵强,“你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傅家一直派人在搜苏沫云的尸身,他们恨不能把她找出来千刀万剐。”
“有关苏沫云的事,傅家对我并不信任,我不能再插手任何一点。”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秦音看着他,内心情绪复杂,眼里也流露几分心疼。
“大哥,我希望你跟大嫂能和好如初,毕竟我出嫁后,能陪你共进退的,只有她和孩子们。”
秦震关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用惦记我,过好自己的日子。”
他换了个话题,“同你说说军中最近一些事,因妹夫要过来,有人在我这里试探,当初借钱借兵助纪军渡过难关,如今是否该趁机与纪军取利。”
秦音失笑摇头,“我早有预料,一定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这两日,我会设宴款待妹夫,到时一定有人会提。这事我提前给你们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