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昔是跟沈泽安一起来的,但中途却被皇帝叫走,所以她也只能一人先行前来。
大部分人都已经来了,只是沈泽安还没到,她也不想就这么走他专门的位置去,所以就在周边走走。
三月初的天气很是舒服,太阳晒到身上她更是惬意的很。
可也只不过清静了一会,就听到人在背后议论她和沈泽安的事。
“你可低声些吧,若是让人听了去,你家夫君怕是要遭西厂的为难啊。”
“怕什么,怎么做了不让人说啊,太监娶妻像什么话,一个伺候人的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容昔转过身来想看看是谁在说这话,没看到正在说话的人,倒是与那边正在说话的将诗月的眼神对上了。
江诗月当下几个大步走到了容昔面前,一把抓住容昔的手,语气带着激动和急切,“看你这次往哪跑。”
江诗月刚刚就看到了这人,不过也只是个侧颜没看清楚,找了好一会又问了好几个宫女都说没看到了。
她刚刚才歇下,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才跟人说上几句话就又看到了那个女人,这次她不会再让她逃跑,这个贱女人真是把自己给害惨了。
容昔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想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跟在容昔身后的宝环立马上前要扯开将诗月,“你放开我家夫人,你可知道她的身份。”
宝环一说话,将诗月看过去这下确定了,那日在云裳斋闹事的人就是她,散播谣言的也是她,怕父亲官降一级害自己禁足一月的都是她。
原以为那日云裳斋之事就只是一件小事,父亲回去发那么大的火,她还觉得父亲是小题大作。
可没几日街上传满了父亲以官压民各种不好的言论,父亲还被圣上斥责,只是区区半月的时间,父亲就因为此事被降级。
作为那日之事的主要之人的她,自然没什么好果子,父亲把错多怪道了她和那伙计的身上,伙计被打死了,而她整整被禁足一月。
不论母亲如何求情,父亲都没有要放她出来的意思。
也因为此父亲厌弃了母亲冷落了自己这个嫡女,宠上了家里的庶女和她那上不了台面的姨娘。
若不是这次招待宴母亲去求他,说是她年纪大了,这次是难得的相看机会,她估计父亲到现在都不会跟她说话。
她拉容昔的手越来越紧,生怕她跑掉。
“我管她是谁,你去跟陛下解释,那日在云裳斋是你胡言污蔑。”
她的声音不小,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容昔的脸也就这么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她们能来这次招待宴的不是勋贵就是王公贵族,但这号人物她们也是第一次见。
“你们可认识这女子,是谁家的夫人。”
“没见过,难道又是谁家养在外面的女儿。”
“我觉得有可能,看来京城世家是又有热闹看了。”
一个妇人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没说话,而且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我说李夫人,你这是在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
“陈夫人,我在想这督公夫人到底长什么样,你们谁人见过。”
这么一说好像谁都没见过这九公主,听说这九公主是在冷宫里长大,可具体长什么样谁都不清楚。
一个反应快的夫人惊呼,“你不会是想说,那就是督公夫人,那我们刚刚说的话岂不是没她听到了。”
有些害怕连累自家夫君的人,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这些夫人之间的对话。
还有一些是在家里就蛮横惯了的说道,“那也不一定啊,若真是那九公主,我们在背后这么说她,她怎么可能还一声不吭的站在那听,反正我是忍不了。”
她们的谈话还在继续,而容昔也跟着将诗月来到了后亭。
刚刚他们的声音太大,被管理这里的总管太监给恭敬的请了出来,她们都知道今日主要来人是谁,也不管在皇帝的宴会上造次才跟着出来了。
而容昔的手到现在也还一直都在江诗月手里。
宝环想要过去把人拉开,但怕拉扯到自家主子的胳膊,在那急的要死,中间还一直都在放言恐吓。
“你赶紧放了我家夫人,不然督公不会放过你的。”
可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江诗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把人放开。
“她是督公夫人,那我还是皇后呢。”
她说话依旧这么口无遮拦,不管这现在是什么地方,能不能说这些话,周边有没有人听到。
“哦,江小姐原来是想做皇后啊。”
江诗月一愣,她哪里是那个意思,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你又想污蔑我,是不是我哪里说过这个话?”
“就在刚刚,我的婢女和你的婢女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这是污蔑。”
“你除了说这句几句话,你还会说什么,几月不见丝毫见长都没有,你见到了我你又能如何,以你的身份能做什么,想拉我去见皇帝,可皇帝是我皇兄,想拉我去报官,可你说的话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到的,而且西厂督公是我夫君,你能如何?且……你能,拉走本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