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在给外国人讲题时,江淮序就做她的翻译,一字不差翻译给对方。
清晰的思路加优秀的翻译,外国学生听一遍就懂了。
上课铃响了,周围的同学纷纷回到了座位,下了课又来。
这一次,江淮序不给外国学生翻译了,整张脸沉下来,那些学生也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
干脆去找老师问了。
迟非晚很是不解:“你……”
“我也不懂,课代表是不是该给我讲讲?”江淮序将面前的练习册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一个一个的来……”
“那课代表看在我给你翻译的份上是不是可以给我特例。”江淮序略带期待的眼神盯着迟非晚。
迟非晚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能在我这破例。”
未来迟非晚会遇到破例的人,但这人绝对不会是江淮序。
*
国际学校初中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迟非晚从校门口出来,身后是江淮序。
迟非晚的视线被挡住,只见那女子蹲下身,询问:“你就是迟非晚吧。”
“你是谁?”
“我叫聂清。”她笑了笑。
聂清没有见过迟非晚也知道,迟家小女儿拥有一双蓝眸,一张绝美的东方五官。
聂清和迟元青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看到迟元青手机有关他儿女任何一张照片,就连跟他在一起都没怎么听他提过他的儿女。
她甚至都怀疑,迟元青是不是从来没有抱过的孩子。
聂清这个名字,迟非晚再熟悉不过了。
迟非晚直视聂清的目光,“你找我有事吗?”
“阿姨想和你交个朋友吗?”
迟非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阿姨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吗?”
这句话更像是提醒聂清。
“知道啊,但阿姨想跟你做朋友,无关你是谁的女儿。”聂清伸出一只手。
迟非晚无情的抛开,“可是我不想。”
“和阿姨做朋友你会快乐的。”
原配的女儿跟小三做朋友,恐怕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迟非晚在沈临熙是不快乐,难道在聂清那里就会快乐吗?
她不是小朋友了,有自己判断,从之前聂清给自己妈妈发来挑衅消息,迟非晚就知道聂清并不是什么好人。
有意接近你,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聂清眼里,迟非晚只是被豪门宠坏了的傻白甜千金。
“阿姨,你想怎么做让我快乐?带我去玩带我品尝美食,给我母爱?”迟非晚冷笑,“阿姨我今年十二岁,不需要你的好。”
关了两个月的地下室,几乎从迟非晚脸上看不到笑容,她似乎永远只有那一个表情,麻木。
十二年了迟非晚没有从沈临熙那里得到母爱,没有在迟元青那里得到父爱,难道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就能填补十二年缺失的亲情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聂清没有子女,所以她不懂。
在没有充分了解迟非晚之前,她自以为是,“晚晚,你真的不需要我好吗?你脸上都没有笑容。”
晚晚…
讲的多亲切。
笑容多简单,迟非晚随便就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头微微一歪,“阿姨,那你真心是对晚晚好吗?”
“当然,阿姨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
聂清根本不懂迟非晚话中之意,也看不懂迟非晚的笑容。
在迟非晚看来,聂清才是那个傻白甜,没有白甜。
迟非晚又恢复往日的神情,“阿姨我说过了,我不想。”
“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迟非晚走的很快,她和聂清谈话的一幕都被江淮序听了进去。
为了防止聂清跟踪到家,迟非晚特意绕了好大一圈路才甩开的聂清。
安全回家后,迟非晚神色冷淡的将书包摔在沙发上,手指停在联系人那栏,久久没有动。
*
晚上,喻芷岚在给江淮序整理房间。
江淮序坐在床边,无意开口:“妈妈,我今天看到了一个陌生女人来找晚晚。”
“陌生女人?”
“看样子她们好像认识,我隐约听见那个女人说想和晚晚做朋友。”
喻芷岚拧了拧眉,“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聂,叫什么聂清。”模糊的口齿。
江淮序从来不会怎么说话,而且他已经不小了。
但听到‘聂清’这个名字时,喻芷岚一愣,没有注意江淮序说话的语气。
“晚晚答应了吗?”
江淮序摇了摇头,“她说晚晚和她做朋友,她会给带来快乐。”
喻芷岚只觉得好笑,“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
“妈妈她是谁啊?”
“很贱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