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已经坐满了,迟非晚看了一眼那空位,对江南墨说:“南墨姐,可以往那边移一个位置吗?”
江南墨往那边移,迟非晚会和迟逸之坐一起,如果江南墨不动,那迟非晚则会挨到江淮序坐。
迟非晚当然不愿意和江淮序坐一起。
江南墨笑了笑,“当然可以。”说完便站起来准备让位。
迟逸之缓缓合上眼眸,手指捏在眉心处,声音沙哑:“等等。”
他又睁开眼睛,避开迟非晚狐疑的目光,“挪来挪去也挺麻烦的,晚晚你就坐江淮序旁边吧。”
江南墨动,她左边的人都要动,会很麻烦。
迟逸之的左边是沈临熙,她注意到迟逸之略带苍白的脸色,“逸之,你是不舒服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
迟非晚看向江淮序旁边的空位,还是走了过去。
她走后,迟逸之握拳的手才松开。
隐忍又克制,是他必须要做的。
将迟非晚推向他人之手,也是他必须要做的。
*
演出开始。
江淮序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侧目看去,那人正是迟非晚,他嘴角微扬。
舞台上的话剧演员开始演绎着精彩的表演,迟非晚却心不在焉,时不时用余光看向别处,心中思绪万千。
迟非晚对这些不感兴趣,当初的音乐剧也是如此。
直到千十安表演,迟非晚才勉强提起兴趣。
台上灯光,一片柔和,一个身着冯弘纱衣的少女,撑着淡黄的油纸伞,翩翩起舞,如仙女,似蝴蝶,犹碧玉。
在看清那人的面孔时,江淮序有片刻的怔神。
台上那女子不就是研学时候在南京音乐台上拉小提琴的那个吗
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还有她和迟家是什么关系?
江淮序联想起,之前徐扬的话,“怎么感觉那女生和迟非晚有点像啊。”
他的瞳孔骤缩,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娇躯随之旋转,骤转俞快,而手中的油纸伞也在转动。
江淮序看向一脸平静的迟非晚,他凑到她耳边轻声问:“她和你们迟家是什么关系?”
迟非晚瞥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江大少爷不是已经猜到了。”
私生女竟然会出现在迟家,这个消息很难让江淮序消化。
毕竟迟家可是和江家一样的世家,最在乎无非是名声。
邀请这么多权贵来看表演,江淮序简直怀疑迟家疯了。
“江淮序,我爸爸并不是那种会在意迟家发展状况的人,他心里只装着他自己。他生性风流,四处留情,而这些情债到头来却几乎都要由我妈妈去给他收拾烂摊子。”迟非晚目光紧紧地凝视着江淮序的侧脸,“男人啊,只要有了第一次出轨,就很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好在千十安并非私生子。”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如波澜般起伏不定。
什么时候迟非晚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或许是现实。
如果千十安是男孩,那迟老爷子也会将他视作继承人培养,待遇甚至在迟非晚之上,可千十安和迟非晚是女孩。
价值不同等,迟非晚的价值是远高于千十安。
江淮序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迟非晚请收起你的偏见。”
迟非晚将目光放到舞台上,“哦。”
江南墨被迟逸之和迟锦书夹在中间。
她与迟锦书年龄相同,这使得他们之间有着许多共同的话题。
江淮序能猜到的,江南墨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和迟锦书靠的很近,“诶,你爷爷是怎么想的?你家难道有一个女儿还不够吗?”
迟锦书冷笑几声,“我就一个小公主足矣,至于她,爷爷再从她看到价值,如果她的价值远不如晚晚,那自然是暂住我们家的过客。”
“过客”形容的真好。
听到迟锦书的话,江南墨眉梢稍抬,“那她可能没法成为迟家二小姐,她的价值怎么能高过迟非晚呢?”
光是迟非晚外公家也是千十安高攀不起的。
千十安是压轴的表演,她的舞蹈结束,今晚的演出也结束了。
演出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座位。
迟元青和沈临熙一一送客。
千明珠拉着千十安过来。
江家人还没走。
千明珠本就是京城人,怎么可能没有见过江家人。
就算在现实中没见过,她也上网。
千明珠示意千十安。
千十安收起油纸伞,娇羞着和江淮序打招呼,“你好,我叫千十安,是……”
在介绍她和迟家的关系时,千十安犹豫了。
要知道她现在可没有认祖归宗,要是直接说自己是迟家的二小姐,恐怕她今晚就得回京城了。
沈临熙上前说:“在我家借住的远房表亲。”
喻芷岚微微一笑,“从未听说过迟家和沈家有姓千的表亲,如果我是这两家的远房表亲,我巴不得让街坊邻居都知道。”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