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出了门,进了电梯,却看到了宋今安也进来了。
“我妈叫我送送你。”宋今安挠了挠头,尴尬一笑,电梯门也随之关闭。
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静静地凝视着宋今安那张因羞涩而涨得通红的脸,“宋今安,可以自己回去的。”
“是我妈叫我来送送你。”
迟非晚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她,“真的?”
这下,宋今安的脸更红了!
迟非晚也不逗他了,“好了,不逗你了,你送我回去吧。”
夕阳是最好的氛围感风景。
夕阳如血,将天边染红,云彩仿佛被烧了起来,映照着大地,拉长了二人行走的身影,美丽的画面让人心醉。
如果没有话题,还是很尴尬的。
迟非晚开始寻找话题,“其实我挺喜欢你和你妈妈的相处方式的,有点像朋友。”
宋今安笑了笑,“我妈才四十岁。”
迟非晚瞳孔骤然一缩,“我以为阿姨跟我妈妈一样大……”
宋今安垂眸,遮住眼底的淡淡忧伤,“她生病了。”
为什么之前的宋母会看到床上的裙子伤感?那是因为她还没有过半的年龄,模样却像五十多岁的人。
沈临熙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皮肤光滑细腻,紧致有弹性。双眼明亮有神,透露出一种成熟稳重又不失活力的气质。身材保持得很好,没有发福走样。
而再看看宋母,如果不是因为宋母那始终保持着乐观豁达的神情,从而让人忽略掉了她那张原本应该显得十分苍白的面庞的话……
病痛的折磨真的会让人一夜之间变得苍老。
“抱歉。”
“没事的。”
宋今安把迟非晚送到车站,迟非晚望着宋今安那双含笑的眼眸,勾唇一笑:“谢谢你,宋今安,我很喜欢今年的春节。”
宋今安没有走,直至目送迟非晚离开,公交车驶离他的视线,他这才转身往小区里走。
*
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悦耳动听,鸟儿的歌唱,喷泉的潺潺,都像是为这愉快的心情演奏。
迟非晚一路哼着欢快的旋律,从电梯里出来。
安静的走廊上,是悠扬的歌声。
转弯,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迟非晚顿时愣在原地。
那人身材高挑而瘦削,他身着一件简约的纯色纯棉衬衫,外层则穿着一件灰色麂皮绒保暖棉服。
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米色的围巾。
少年的目光落在迟非晚身上,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江淮序,你为什么会在我家?”迟非晚咽了咽口水。
江淮序没有立马回答他,视线移向迟非晚手中的黑色羽绒服,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男生的尺码。
见他不说话,迟非晚小心翼翼地上前。
她站在门口,江淮序见她过来,站在一边,把开门锁的位置让给她。
迟非晚不明白为什么江淮序会出现在这里,她的手抖了抖,指腹按在智能门锁上。
“叮——”
迟非晚下意识想要推开门,手腕却被江淮序握住,她与那双眼眸森然对视上,听见他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迟非晚,我给你发信息你不回?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要报警了!”
迟非晚尝试挣脱,可手腕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你拽疼我了!”
她知道如何拿捏江淮序。
江淮序十分震惊地看着泪水顺着迟非晚的脸颊流下,一颗灼热的泪珠滴在他的手背上,烫的他松开了手。
明明有一肚子的火,可在看到迟非晚泪眼的那刻,始终发泄不出来,甚至有些自责。
“你,晚晚你别哭了,是我错了。”
几乎是瞬间,迟非晚就收起了眼泪,推开门,“哦”了一声。
江淮序:“……”
变脸的速度可真快。
迟非晚进门换鞋,江淮序则靠在门框上,“迟非晚,眼泪在你这都不值钱对吗?!”
她小时候掉过的眼泪还少吗?人人都懂得“眼泪很珍贵”这个浅显的道理,但即便如此,还不是让她哭了。
如果她刚才不哭,她能迅速脱身吗?恐怕手腕上还的多出一道红痕。
有时候哭可比讲道理有用多了。
迟非晚把羽绒服放到沙发上,瞥了他一眼,“你找我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给你发了信息的,你没回。”江淮序竟然用一种委屈的语气说话。
迟非晚无视他的语气,“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那好,我现在给你说,今天晚上到我家过新年。”
“不去。”
“为什么?”
“过年是和家人一起,你们又不是我家人。”
迟非晚去过一次江家,就不想去第二次。
她至今都记得当时去江家,感受到的窒息。
尤其是江清影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深深刻在当时只有七岁的迟非晚的脑海里。
迟非晚脱下外套,打开屋里的暖气,“如果没有其他事,江大少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