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低着头,不开迟逸之审视的眼神。
其实就算迟逸之不派人跟踪她,沈临熙那边也会派人跟踪她。
或许沈临熙也知道宋今安这个人,只是从来没有当面问过她。
迟逸之握住刀叉的手紧了紧,“晚晚,你不想说吗?”
这不是迟逸之第一次质问他,之前迟非晚不说,他说,你不说我会去查的。
但这次的迟非晚清楚的知道,迟逸之查不到。
迟逸之只知道她去宋今安家,并不知道她在宋今安过年,她不说,迟逸之就永远不知道,可是,她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蒙混过关。
似乎是在意料之中,迟逸之微微一笑,“不说也没关系,晚晚,哥哥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早恋,如果这件事被爷爷知道了,谁也护不住你。”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迟逸之会挺身而出吗?
显然是不会的。
迟非晚也清楚的明白,家里能够护着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慢慢地放下手中那精致的刀叉,动作优雅而自然。随后,她轻轻拿起一旁的纸巾,仔细地擦拭着嘴角,她的目光毫无预警地与坐在对面的迟逸之相遇。他的眼眸深邃而漆黑,宛如无尽的夜空,迟非晚的语气透露出一种坚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三哥,我不需要任何护住我,我不会一直听从爷爷的话的。”
街道上,灯光昏暗,积雪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迟非晚和迟逸之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此时外面的风很大,早上扎好的丸子头已经被风吹得有些松松垮垮。
迟逸之停下来,转身面对迟非晚。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担忧,“为什么?晚晚,你知道爷爷的脾气。”
迟非晚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三哥,等你真正了解我的那一天,你知道我渴望的从来都不是救赎。”
说完,她迈步向前走去,留下迟逸之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
寒假转瞬即逝。
京城一中虽要求穿校服,但是羽绒服是可以套在校服外面的,只要在课间操的时候脱下来就可以。
开学第一天,就是各科的课代表收作业,数学作业是根据成绩来布置的。
130以上的学生数学作业只有三张试卷,110-129之间则是三张试卷一套练习册,而109以下则喜提五张试卷一套练习册,一套应用题。
徐扬一大早来就是来赶作业的,“别慌,非晚姐,你是我姐,等会儿,草,我就差一分就不用做这狗屎应用题。”
应用题当然全都是解决问题,没有一道选择判断。
江淮序看着那字迹凌乱的数字,扯出一抹笑容,“徐扬你无敌了,敢抄数学课代表的,小心那老头知道了,把你请去办公室喝茶。”
“我又不全抄。”像那些六百很多的大题,徐扬看都不需要,直接略过。
数学考140的江淮序数学作业都是昨晚补的,所以他黑眼圈还是蛮重的,“徐扬,你爸知道吗?”
徐扬必出一个拜托的手势,“哥,我唯一的哥,你别给我爸说,他要是找到了,我零花钱减半,很痛苦的。”
对于这些豪门阔少来说,零花钱减半也相当于一个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非晚姐,江湖救急啊啊啊!”徐扬一边写一边喊着。
“你加油吧。”迟非晚无奈地笑了笑,这种事情她可帮不上忙。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一个人,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迟非晚抬头看去,竟然是黎琼。
短短一个月的寒假,黎琼变化还挺大的,明明前几周在迟家的庄园才见过,现如今,变化如此之大。
短发变成了长发,化了妆,头发还有点卷。
徐扬手在写作业,眼神却在跟随黎琼,“我去,你别说黎琼长发还多好看的。”
江淮序并不觉得黎琼的变化多大,在之前的宴会里黎琼也是戴过假发的,或许是她留着长发穿着校服,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不过。
江淮序的目光看向迟非晚,此时的她正在低头清理作业,对照名单一个一个的打勾。
“迟非晚,我很期待你剪短发的样子。”
俗话说,只要你好看,无论是多丑的发型,多丑的穿搭,都能穿出不一样的韵味。
迟非晚有瞬间的愣神,又很快的回神,“不用期待,我不会剪的。”
倒不是觉得她剪短发丑,自是需要时间的适应,头发长大了又要去重新适应,她觉得很麻烦,就不太剪短发。
即便是头发长了,她也只会修一点点。
黎琼走到座位上,同桌的女生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微笑回应。
迟非晚注意到黎琼的手上戴着一条手链,上面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黎琼把作业交到迟非晚手上,她是用那只戴手链的手交的,生怕迟非晚看不到,她手腕的手链。
徐扬应用题写的差不多,有功夫闲聊了,“黎琼那手链听说是你二哥送给她的。”
“我二哥?”迟非晚整理练习册的手一顿。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