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清洁做完,迟非晚已然腰酸背痛。
她把扫把放到一边,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月光的浸润下,房间仿佛被一层柔和的银纱覆盖,迟非晚脑后那原本精致的丸子头也如同失去束缚般散落开来,如瀑布般的青丝倾泻而下,散发着一种凌乱而又独特的美感。
中途没有玩手机,迟非晚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已经快被消息轰炸了。
非晚靠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然后慢悠悠地走向厨房里的冰箱。冰箱里面的东西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每一样物品都被收纳得井井有条。
旺仔牛奶罐被她握在手上,冰冰凉凉的,迟非晚缓缓施加力量,终于听到了那个清脆的“咔擦”声。
迟非晚往客厅,手机响起视频的铃声。
她跑过去,接通视频通话:“三哥。”
迟非晚放下易拉罐,坐到沙发上,视频中可以看到自己在海城的卧室,她不禁泛起疑惑:“三哥,你在我卧室吗?”
视频镜头随即一转,对准一个桌上的老式诺亚基:“晚晚,这东西你还要吗?”
迟非晚凑近一看,一点印象都没有:“三哥,你是在我房间找的吗?”
迟逸之这才将手机镜头对准自己:“阿姨在打扫你的房间,找到的。”
如果是放在说桌面上的,阿姨是不会问的,证明这个东西是在某个角落被找到的。
阿姨拿不定主意才把这个交给的迟逸之。
迟非晚还是很疑问,她的房间沈临熙不会好心到让阿姨给自己打扫,那这个诺亚基究竟是谁发现的呢?
她对迟逸之的话半信半疑。
“三哥,它能开机吗?”起初镜头还对准了那诺亚基,可后面镜头一直都对着迟逸之那张俊脸。
“没电了,家里没有合适的充电器,晚晚你看这个诺亚基你还要吗?”
迟非晚垂眸:“但是三哥我不在海城。”
“我给你寄过去,不过充电器的问题你要自己解决,我看这个诺亚基是老牌子,如今的市面上可能没有这种诺亚基的充电器,寄过去看不起机就扔了吧。”
“三哥,这个就没有可能是家里其他人的吗?”
“那有谁能进你房间呢?”视频中的迟逸之眼神没有直视迟非晚,反倒是看向别处,忽明忽暗。
“……那三哥你给寄过来吧。”
视频就在这里结束,迟非晚一边思索着那诺亚手机的来历,一边打扫卫生。
*
海城,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
视频通话结束的迟逸之另一只还拽着那黑色的老式诺亚基。
迟逸之微微的凝眉,起身走到门口。
门一开,就碰到了路过的沈临熙。
迟非晚的房间需要路过很多人,但一旦有人从她面前路过那就是来找她的。
“你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就是地没干,一会儿回自己房间睡。”沈临熙并未注意到迟逸之手上握着的诺亚基。
迟逸之靠在门框上,“你不是说今晚让我讲究在小妹房间睡一晚吗?”
沈临熙稍稍挑眉,“我是这么说,但前提是你的房间没有打扫干净,现在打扫干净,你可以回自己房间了。”
“地不是没干嘛?”
“这个天地很快就干了。”
五一节假日,有客人来迟家,这次的客人是迟锦书的朋友,客房都没了。
迟锦书其中有两个朋友是女孩子,沈临熙本来想着把迟非晚的房间留给人家小姑娘,结果迟逸之抢先一步,提出了他可以在迟非晚睡的提议。
二人是龙凤胎,小时候也是睡过一张床的兄妹,沈临熙当时也没想着拒绝。
可是后来仔细一琢磨,如今两人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毕竟男女有别,无论如何也应该保持作为兄妹应有的分寸才。
“逸之,迟非晚是女孩子!”
“可她也是我妹妹!”
沈临熙表情一僵:“你……”
迟逸之才意识到方才的情绪失控了,他捏了捏眉心,“妈妈,我的想法是,我睡在她房间,第二天你们把她床单被套换了就行。”
只要没有睡在一起,没有做亲密的行为,迟逸之就认为这不算越界。
可是他行为上有,他的感情上更有。
沈临熙没有再多说,她还停留在小时候迟逸之对迟非晚的那种复杂情感,时而关切时而疏离,就像她一样。
迟家庄园,大门前停下一辆红色的超跑,迟锦书朝那人挥了挥手:“上车!”
迟逸之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你这诺亚基谁的,看上去很旧了?”迟锦书发动汽车。
“晚晚的。”迟逸之答。
迟锦书单手开手,风吹拂起他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紧紧地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勾勒出他结实的肌肉线条。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可以隐约看到隐藏在下面的腹肌。
霓虹灯下,他驾驶的跑车疾驰而过,留下一道绚丽的尾光。
春天坐跑车,感受春风的吹拂,好极了。
“小妹有这么旧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