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在迟非晚错愕的目光下,从车上下来几个身穿黑色西装、面戴墨镜的保镖,他们行动迅速且有序,仿佛训练有素。
其中两个保镖直接将迟非晚架起,另一个则打开车门,示意其他人将迟非晚带回到车上。
迟非晚试图挣扎,但面对这些强壮而专业的保镖,她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
尽管她中途在剧烈的反抗,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她被强行带回车上。
她的呼喊声和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保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或怜悯之情。
迟非晚感到自己像是一只无力的羔羊,被强大的力量所掌控,无法挣脱束缚。
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如何抵得过两个强壮的硬汉。
随着车门关闭,车子再次启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迟非晚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这时,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迟时韵安保很松,因为就是等着她自投罗网。
给她希望再给她绝望。
这才是迟时韵真正的目的。
本以为还是会在那栋别墅,结果眼罩一摘,是那天的仓库。
这次没有椅子,而是蹲在地上,手脚被麻神绑住。
迟非晚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愤怒,她狠狠地盯着前方,嘴里喘着粗气。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冰冷的地面让她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的门被缓缓推开,迟时韵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眼神冷漠地看着迟非晚。
“怎么样,小妹,还想着跑吗?”迟时韵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迟非晚怒视着他,“大哥你为什么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权力真的会让一个六亲不认。
迟时韵冷笑一声,“小妹你只要交出股份,你现在就不是出现在仓库了。”
迟非晚咬着嘴唇,“大哥!家主之位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迟时韵微微眯起眼睛,“小妹,你懂自己从小就在异国他乡,陪自己长大不是父母,而是阿姨吗?
小妹,我成长的这二十几年里,沈临熙和迟元青来看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沈临熙至少来看过,迟元青恐怕连他大儿子叫什么名字都忘记。
冷漠的父母,冷血的爷爷。小妹你说这副牌我应该打?
报复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拥有比他们更大的权势,这样有一天他们就会来求我。
权力确实会让人失去感情,但权力也是最好的武器。”
迟非晚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低着头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自己在迟家受到的欺凌。
迟老爷子是个极其无情的人,对待他的每一个孙子都无比狠绝。他的心中似乎没有半分温情,完全不顾及亲情的珍贵。
他对谭允儿倒是宠爱有加,然而,这份爱却极为狭隘,绝不会因为对谭允儿的偏爱而将其转移到其他子孙身上。
迟时韵也曾和当初的迟非晚一样,内心无比渴望能得到父母的疼爱。
他曾无数次在梦中幻想,父母能温柔地抱着他入睡,哪怕只是在他生日时送上一份简单的礼物,都能让他满心欢喜,快乐得如同拥有了全世界。
但现实却是残酷的,这一切美好的愿望都未曾实现。
一次次的期盼,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那些失落与痛苦如同尖锐的刀刃,一点点地割破他心中对亲情的美好向往。
最终,迟时韵在这无尽的失望中,逐渐变得薄情寡义。
他关闭了自己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渴望之门,用冷漠和无情来武装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曾经遭受的伤害。
而同样遭受亲情冷落的迟非晚,虽然没有像迟时韵那般彻底黑化,但她对亲情也早已不再抱有过多的期待。
每一次的期望都如同投入深渊的石子,毫无回响,失望不断地积累,让她对这份感情逐渐感到麻木。
就好像心已经被冰封,再也无法被亲情的温暖所融化。
爱情会使人一蹶不振,可亲情带来的疼痛远远带过了爱情所给的伤痛。
迟非晚泛红了眼眶:“所以你拿到家主之位的方法,就是赶尽杀绝要我的股份?
凭什么我要为他们买单?
难道我不恨吗!难道我不想让他们万劫不复吗!
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有软肋。”
迟时韵没有软肋,所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她。
迟非晚不同,她的软肋人尽皆知,人人都可以用他威胁他。
提到软肋,迟时韵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阴森恐怖。
他当然知道迟非晚的软肋。
只见他拍了拍手,保镖按着平板上来,点开一个视频,将它呈现在迟非晚眼前。
在那令人揪心的视频中,宋今安可怜无助地被五花大绑,手脚都被紧紧束缚着,然后像一件被随意丢弃的物品一样,被无情地扔进了一个硕大的水缸之中。
此时的他意识完全清醒,在落入水缸的瞬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