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走廊上,这一幕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和微妙的氛围。
艾米莉对男孩的喜爱程度,迟非晚从小就有深刻的体验。
那种喜爱,几乎是溢于言表的,然而在迟非晚看来,却带着一种让她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她慢慢地走上前,而迟非晚却用一双充满敌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艾米莉,那目光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是对某种未知的抵触和防备。
尽管她们都拥有蓝色的眼睛,但眼神中的情感却截然不同。
艾米莉的眼睛透露出慈祥与和蔼,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温和,而迟非晚的眼睛则显得狠厉和冷漠,这冷漠并非与生俱来,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的铠甲,将她内心的柔软深深隐藏。
迟非晚下意识地退后,脚步略显慌乱,还不忘护着身后的江嘉栩。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警惕地看着前方。
沈临熙在旁边看着艾米莉的靠近,立刻走上前,挡在迟非晚的前面。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妈,时候不早了要不你和爸先回去。”
这可不是护短,只是沈临熙不想在医院发生争吵。
她深知此刻的局面微妙而紧张,任何一点火花都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
迟非晚很明显很抗拒他们靠近自己的孩子,即便和孩子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愿意。
那种抗拒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动作,更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一种坚定。
艾米莉可听不懂沈临熙话中的意思,她的眼中只有那个可爱的曾孙,“我和自己曾孙说说话怎么了。”
江嘉栩才探出一个脑袋,妈妈面前又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好像是外婆。
之前听姐姐有提起过,为什么会认为眼前这个人像外婆呢。
刚刚江嘉栩有注意到这个人和妈妈一样是蓝色眼睛。
江嘉栩晃着妈妈的手:“妈妈,他们都是谁啊?”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艾米莉就迫不及待介绍起自己:“宝贝,我是你外曾祖母。”
她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试图拉近与孩子的距离。
艾米莉略过沈临熙,走到江嘉栩的面前,不料,他又躲到了迟非晚身后。
江嘉栩比较敏感,又怕生,即便知道对方是谁,他还是会下意识躲到他信任的人身后。那小小的身躯紧紧贴着迟非晚,仿佛在寻求着最坚实的庇护。
迟非晚直接就把江嘉栩带走了,前面就站着迟逸之和迟时韵。
迟非晚走得很快,脚步匆匆,像是要逃离某种无形的压力。
她将江嘉栩带到了迟逸之的身边,艾米莉就不敢靠近了,看来她也有害怕的人。
迟逸之是第二次见他,第一次是他刚出生的时候,小小一直还在保温箱待着,如今就长这么大了。
这个人江嘉栩认识,三舅,姐姐说他长得很帅。
现在的小孩接触互联网很早,小梨子就偷偷摸摸用平板玩游戏刷视频,她就在视频里面刷到过迟逸之,便指给了京墨看。
这个人就是三舅,妈妈的三哥很帅的,对我们也超级好。
迟逸之笑着摸了摸江嘉栩的头,“都长这么大了啊。”
江嘉栩有点害羞地笑了笑,他抬头看向迟非晚,轻声问道:“妈妈,这个真的是三舅吗?”
得到迟非晚肯定的答复后,江嘉栩再次看向迟逸之,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那好奇像是一颗种子,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生根发芽,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亲人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这时,迟时韵走了过来,“这小家伙比轩轩还要怕生。”
听到“轩轩”这个名字,江嘉栩一下子来了精神,“轩轩是谁啊?”
迟时韵笑了笑,“轩轩是你表哥,你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
江嘉栩一脸紧张,他拉着迟非晚的手,摇晃着说道:“妈妈,我们要见很多人吗?”
“不用,京墨不想见,我们晚上就回家,谁也不见。”迟非晚的语气温柔,她深知孩子的心理,人多的地方江嘉栩会感到恐慌,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对于这个问题,迟非晚不是没有重视过,咨询过心理医生,她说这是心病需要大人去引导,让京墨克服这些。
其实江嘉栩这样和小时候的迟非晚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那个时候迟非晚太小,根本不记得自己儿时是什么样子。
艾米莉走后,沈临熙就走了过来看了眼迟非晚背后的京墨:“你跟你妈妈小时候真像。”
迟非晚怕生和缺乏安全感是情有可原,但江嘉栩这样是一种心理疾病。
沈临熙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你妈妈也是早产。”
迟非晚不去看沈临熙的目光,她蹲下身摸了摸江嘉栩的脑袋:“你和三舅待一会儿,我和大舅说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江嘉栩嘟嘴:“不好,我不要和妈妈分开。”
迟逸之也听江淮序说过,江嘉栩很黏迟非晚比小梨子还要黏。
迟非晚在京城呆久了说话都自带儿化音,她伸出手比化成拉钩的手势:“妈妈和你拉钩,很快就回来,说谎妈妈就是小狗。”
这还是小梨子教她的,果然只有小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