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满脸怒容地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晚晚是我的妻子,还怀有我的孩子,你觉得我可能对她下手吗!”
迟逸之发出一声冷笑:“你不会对晚晚动手,可你有派人保护她好吗!
江淮序你之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当然派人保护她了!”江淮序怒声吼道。
迟逸之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派的都是些什么人?连她出什么意外都不知道!”
江淮序眉头紧皱,他确实没想到迟非晚和舒瑶见面了。
他之前就叮嘱了迟非晚,叫她不要和舒瑶见面,结果酿成大祸。
他面色阴沉如墨,双眸如同燃烧着熊熊怒火一般,死死地盯着坐在长椅上的舒瑶,那模样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今天和晚晚见面时都说了些什么?!”
而此时的舒瑶早已被吓得丢了魂儿,整个人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完全无法思考。
她只能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不是我推的……”
迟逸之紧皱着眉头,打电话让助理去调查今天迟非晚的行踪。
在医院那扇冰冷而沉重的手术室大门外,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和难熬,他已经在这里焦急地等待了将近三个小时。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病床走了出来。
病床上躺着的正是迟非晚。
她的右手手背朝上,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犹如蜿蜒曲折的蓝色小径。
顺着那根细细的针线往上看去,可以看到透明的输液管里,一滴滴药液正缓慢而有节奏地滴落着,发出轻微的“滴答滴答”声。
再往上,便是迟非晚那张紧闭着双眼的面容。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就连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这样脆弱而无助的迟非晚,迟逸之的心紧紧揪成一团,疼痛不已。
这次的远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如果生命力不够顽强,那很有可能迟非晚将永远陷入沉睡。
医生告诉迟逸之,迟非晚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长时间的休养。
迟非晚在医院住院的事,没有告诉两个孩子,当连续好几天,小梨子放学都被接回江宅,聪明的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天下午是江淮序接小梨子回家,刚上车,小梨子就问:“爸爸,我和弟弟想妈妈了,好久没有看到妈妈了……”
江嘉栩虽然没有在江淮序面前哭诉,但是他这些天都不高兴,喻芷岚还给他买了很多限量款玩具,可这些都比不上迟非晚教他折的千纸鹤。
江淮序在病房里安装了监控,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得知迟非晚是否醒来。
他熄屏,看向小梨子,缓缓说道:“你妈妈这些天在家里养胎,为了让妈妈和你们的弟弟妹妹好好休息,这些天就委屈你和京墨到爷爷奶奶家里住几天。”
小梨子小嘴一撇:“爸爸,你骗人!我给妈妈打视频通话,她都没有接!”
小梨子是有手机的,她每次给迟非晚发信息,只要是空闲的时候,迟非晚几乎都是秒回她。
敏锐的小梨子已经察觉到了江淮序话语中的不对劲:“爸爸,妈妈是出什么事了?”
以往迟非晚就算是生病住院,她和江嘉栩都有权力知道,但这次江淮序却没有选择告诉他俩。
“爸爸没有骗你,妈妈真的在家休息。”江淮序摸了摸小梨子的脑袋,决定还是先瞒着。
“那为什么妈妈不接我电话?”小梨子眼泪汪汪,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了,她真的好想妈妈。
江淮序本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更别提去哄人开心了。
此刻的他眉头微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而一旁的小梨子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异常紧张的气氛,她那原本泛光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尽管心中仍有疑问,但小梨子却懂事地选择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就在江淮序看不见的地方,小梨子那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只见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轻轻地拍打着她纤细的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
这是小梨子首次,无声的落泪。
*
整整一周过去,迟非晚所有的指标才恢复正常,医生说,最近就有苏醒的迹象。
一个宁静如水的夜晚,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有仪器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直紧闭着双眼的迟非晚,那浓密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她的双眼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慢慢推开一般,缓缓地睁开。
由于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她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不清,但意识已经开始逐渐回归。
与此同时,迟非晚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传来一阵酸痛之感。
在昏迷期间,她的双手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未曾改变过,如今苏醒过来,那种长久积压的不适感瞬间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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