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烁着一丝警惕,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又想让我答应什么呢?”
此时,江淮序缓缓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迟非晚的柔荑,并将其放在自己的掌心,轻柔地摩挲起来。
他的目光深情而炽热,江淮序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擅长演戏么?那么,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可否暂时放下伪装,真心实意地扮演一次我的妻子呢?”
说这话时,他紧紧地锁住迟非晚的视线,似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迟非晚永远不会为江淮序例外。
她毫不犹豫拒绝了:“我不答应,如果让我为你做一道菜,我倒是可以但是这个不行。”
江淮序面露不悦:“你为什么在我面前不能演呢?”
在江淮序醒来的那段时间,他不知道迟非晚是不是守在身边的,但他睁眼再看见迟非晚那关切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演戏。
她都愿意在众人面前演戏,为什么不能在他面前演一回呢?
“江淮序我永远不会为你例外,我也不会扮演一个好妻子,说要离婚就离婚。
没有反转的余地。”迟非晚猛地甩开江淮序的手,眼神冷漠如冰。
江淮序脸色一沉,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迟非晚我都这样的了,你的怜悯心呢!”
迟非晚气笑了:“怜悯之心?之前因为孩子一哭你就说我心软,说我不能太圣母,叫我狠一点,说这是一个孩子必须需要经历的成长过程。”
“现在,你却要我怜悯你?”迟非晚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江淮序愣住了。
“你......我只是......”江淮序试图解释。
“够了!”迟非晚打断他,“江淮序,你从来都只考虑你自己。你所谓的请求,不过是想满足你的自私罢了。
江淮序我其实很想知道,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你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
在江淮序的人生里面会有后悔一词吗?难说。
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凝视着眼前的江淮序,轻声说道:“江淮序啊,其实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感到十分好奇。
你是否会有那么一天,因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而心生悔意呢?不过,当我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之后,却又觉得像你这般固执己见、刚愎自用之人,或许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后悔的滋味吧。”
话音落下,迟非晚不再多言,她动作利落地拎起一旁的挎包,转身朝着病房门口走去。随着房门被轻轻合上,只留下一脸气恼的江淮序独自待在这略显空旷的房间之中。
此时,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医疗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仿佛也在默默嘲笑着他此刻的愤怒。
江淮序已经在医院里度过了漫长而又难熬的整整半个月时间。
这期间,迟非晚仅仅来过寥寥数次而已。
而且每一次她前来探望的时候,似乎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让她恰巧碰上蒋佳怡准备离开。
无论迟非晚做些什么事情,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或者一句寻常的问候话语,
蒋佳怡总能像一只敏锐的猎犬嗅到猎物般迅速地找到各种理由来对迟非晚加以训斥。
面对蒋佳怡这种无理取闹式的指责,迟非晚选择了沉默以对,因为她实在懒得去跟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人过多纠缠。
在迟非晚看来,蒋佳怡简直就是命太好了,竟然能够如此长寿。
这个女人与迟老爷子同岁,但至今依然健在人世,真可谓是生命力顽强得令人惊叹!
也不知道江家的那些子女们还要忍受她的折磨多久才能得到解脱呢?
迟非晚要是有蒋佳怡这么一个奶奶,天空就没有彩色过,她的世界就会一直笼罩在黑暗中。
江淮序住院的最后一天,迟非晚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离婚协议书一直被放到桌上,连翻开的痕迹都没有。
这份离婚协议书连翻开的痕迹都没有,说明江淮序看都没看。
江淮序的目光缓缓落在桌上那份醒目的离婚协议书上,他的眼神有些复杂,随后又移到了迟非晚身旁那紧紧牵着的两个孩子身上。
他轻声问道:“这些天跟着妈妈,你们有没有调皮啊?”
然而,这句话听起来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要知道,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里,竟然连一句关于孩子们的话都未曾提起过。
此刻,小梨子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仰头看向病床上的父亲,关切地问道:“爸爸,你好些了吗?”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物件递给江淮序,那是她亲自制作的平安符。尽管这平安符的做工算不上精美,甚至还有些粗糙和不规整,但其中所蕴含的却是小梨子对父亲满满的祝福与关爱之情。
毕竟,对于年幼的小梨子来说,她喜欢妈妈并不意味着就会讨厌爸爸。
江嘉栩就不一样,这么小的年纪就会隐藏情绪,他板着张脸,就好像谁欠他钱一样。
江淮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摸了摸小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