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扶着景奕行走后,乔墨没有离开,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柳姨娘和乔小妹联合起来设的局。
乔墨坐到景奕行的床上,将帐幔放了下来。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乔墨听到房间有了动静,随后是乔小妹的声音:
“景哥哥?景哥哥?”
乔墨依然没动。
一会儿后,帐幔被撩开,只着纱衣的乔小妹出现在乔墨眼前。
见到床上的乔墨,乔小妹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乔墨讥讽一笑:“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你一个姑娘深更半夜衣着不整地出现在男子房间是何道理?”
“你、你……”
乔小妹一向怵乔墨,闻言跑出了景奕行的房间。
乔墨的脸沉了下来,下床往乔从宣的院子而去。
听闻乔墨找自己,乔从宣还讶异了一下。
虽然乔从宣很看重乔墨这个儿子,但乔墨与乔从宣一直都不太亲近,平日无事不会寻他。
乔从宣问乔墨:“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
“我刚才看了一出大戏……”
乔墨也不和乔从宣废话,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乔从宣一点也不怀疑乔墨话语的真实性,根本不需要乔墨提供什么证据。
“此事我知道了,我自会处理。只是奕行那……”
“奕行是个明白人,就算我不说他也知道此事与你无关,对你不会有任何不满。
只是经过这样一件事,要想奕行再像之前一样在乔府随意自如怕是也难。”
乔从宣叹了口气:“罢了。”
说完事情,乔墨就走了。
看着乔墨的背影,乔从宣心想:
乔墨一直与乔小妹不亲近,想要乔墨以后护着乔小妹怕是没有可能,看来给乔小妹挑郎婿一事还得慎重。
乔从宣去了柳姨娘的院子。
自乔小妹回来告诉她在景奕行床上看到的人是乔墨后,柳姨娘便知道事情败露了。
乔墨小的时候,柳姨娘也曾想过拿捏乔墨,但柳姨娘从来没在乔墨手中讨到过好。
几次后,柳姨娘便知道乔墨不好惹,再也不主动招惹乔墨。
好在乔墨也没有为难柳姨娘之意,平素也不过问柳姨娘行事,两人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过了十几年。
没想到今日,乔墨还是出手破了柳姨娘设的局。
见到乔从宣,柳姨娘不等乔从宣开口就跪了下来。
柳姨娘如此,乔从宣一腔怒气化了一半。
“你可知今日你们要是成功了会有什么后果?”
“就算不悦,奕行也会娶小妹。”
“你们这是仗着我对奕行的恩情才敢如此胁迫他,可你们有没有替我想一想,我以后要如何面对奕行?”
柳姨娘沉默不语。
乔从宣冷笑出声:“原来在你们心里,我高不高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母女过得好就行。”
“小妹是你的女儿,你不应该成全她吗?”
“奕行也是我的儿子,他的幸福也很重要。”
乔从宣气道:
“如果是奕行主动提出娶小妹,我自然很高兴。说明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奕行是愿意娶小妹的。
可现在奕行明明表示出不愿娶小妹,你们还设计他让他别无选择,这就是害了奕行。”
柳姨娘不服:“小妹虽说是庶女,可她如嫡女般养大,哪里配不上奕行?”
柳姨娘这话将乔从宣气笑了。
“你自己生的女儿是什么德性你不清楚?
你以为我是因为小妹是庶女才不开口对奕行提婚事?
不是!
我是因为小妹太蠢、还蠢而不自知才不好意思开口。
但凡小妹有小墨一成聪明,或者性情温顺,我早就向奕行开口了。”
柳姨娘一直以为乔从宣是因为乔小妹是庶女才不开口对景奕行提婚事,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
柳姨娘捂了捂胸口,“在你眼中,小妹如此不堪?”
“如果小妹不是我的女儿,我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不该让你生孩子。”
气怒之下,乔从宣将他内心隐秘的想法说了出来。
话出口后,乔从宣有些后悔,但绝没有向一个妾室低头认错之理,乔从宣挥挥衣袖转身离去。
其实乔从宣还有话没说出口:就算再后悔,乔小妹终究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不管她。
乔从宣走后,柳姨娘顿坐到地上。
她没想到她跟了乔从宣这么多年,在乔从宣眼中还什么都不是。
就连她生的女儿,乔从宣也是诸般嫌弃。
一时之间,柳姨娘心灰意冷。
……
**
景奕行没有惊动景进生回了景府,可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后,媚药药性再一次发作,让他全身如虫咬般异常瘙痒难受。
景奕行起来灌了一大杯水,脑中突然一闪:要是能将郑豆豆抱在怀中该多好!
这个念头萌生后,景奕行的身体越来越受煎熬。
景奕行穿上外衣,避开守在外间的竹青从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