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往码头奔去,郑豆豆也好奇地跟着人群去往码头看热闹。
一艘巨大的海船停靠在岸边,很是气派。
海船上的人正在沿着梯子下船,不过大多数人手中抬着箱笼。
岸边的人看着那些箱笼大声欢呼:“我要货、我要货。”
郑豆豆先是羡慕地看着这些从海船上下来的人,她还从来没有坐过船,更别说出海见识海上的风景。
看完这些人,郑豆豆的视线又看向海船,当她的视线看到海船上的旗帜图案时愣住了。
图案是一只三足鸟站在波浪上,而波浪的纹路与之前看到的太阳图案的波浪纹一样。
这是巧合还是有关联?
郑豆豆问她身边的一位商贩,“大哥,这海商号是什么来头?”
商贩看着郑豆豆道:“姑娘你是外地人吧?”
郑豆豆点点头,“是,我第一次来乐成 县。”
“怪不得姑娘不知道海商号。”
“海商号是海上最大的贸易商号,旗下有二十几艘大、中型海船,我们看到的只是其中一艘。
海商号海船到达的地方不仅有交趾、占城、三佛齐这些地方,还远及天竺、黑人国。”
“所以他们就是海商?”
商贩靠近郑豆豆低声说道:“姑娘这话说得有意思,这年头,普通人哪能将海上生意做得这般大?”
郑豆豆也压低声音问:“小哥,那你知道海商号的背后东家是谁吗?”
商贩笑道:
“这我哪知道?只知道在温州、福州、蒙州这一路的港口码头根本没有官兵查他们。
所以我们最喜欢同海商号买货,根本不用担心被牵连。”
郑豆豆若有所思。
海商号的人到岸后,众商户一窝蜂拥了上去,也包括郑豆豆身边的商贩。
大家围着海商号的人“抢”着自己中意的货物,那场面比潘楼早市还热闹许多。
郑豆豆看了一会热闹就回了。
回客栈的路上,郑豆豆顺手买了一坛当地的名酒和几件下酒小菜回了客栈。
景奕行他们还没有回,郑豆豆也不着急,提着酒和几件小菜找到掌柜。
“大叔,与我一起的人还没有回,我一个人有些无聊,要是大叔有空不如同我喝几杯?”
掌柜闲着也是闲着,遂同郑豆豆找了个角落喝起酒来。
“大叔,我刚去你说的海市逛了,还真有不少好东西,比东京便宜多了。”
“是吧?我没骗你吧?”
郑豆豆替掌柜倒了杯酒:“那哪能啊?我不仅买了好东西,还瞧见一场热闹。”
“什么热闹?”
郑豆豆与掌柜碰了下杯,劝掌柜喝了酒,她自己却只喝了一点点。
“我在海市逛时,正巧海商号回来了,然后那些商户们一窝蜂跑上去抢货,要是不知道情况,还以为遇到抢劫。”
听郑豆豆这样说,掌柜笑了起来。
“我之前也遇见过,还别说,那场面与抢劫还真没什么区别。”
郑豆豆故作好奇:“每艘海船到了岸都如此吗?”
“那倒不至于。”
掌柜又喝了一杯郑豆豆替他倒的酒,夹了两筷子菜吃了。
“海商号的货物品类多、品质也好,价格也比其他商号稍便宜些,因此才被许多商户青睐。
有些大商户则是海商号的常客,会固定在码头等货。”
“市舶司不管吗?”
掌柜笑了笑没说话。
郑豆豆又替掌柜倒了杯酒,“我就是好奇一问,大叔要是不方便说不说也罢。”
掌柜喝完酒后道: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沿海岸大小港口、码头有几十个,朝廷的市舶司怎么管得过来?当然是联合地方官兵一起巡查海岸。
比如地方节度使的兵、经略使和安抚使的兵。”
郑豆豆故作好奇道:“如今节度使还掌兵权吗?”
掌柜表示不解:“节度使不掌兵权吗?我们温州节度使就掌兵。”
郑豆豆也不就这个问题继续,“大叔,我听说海上有许多海盗,专门抢劫海上的商船,你听说过吗?”
说起海盗,掌柜来了精神。
“要说海盗,我还真知道,我们沿海这一带最出名的海盗是碧海帮。
不过大家都不知道碧海帮是些什么人,因为他们抢劫时脸上都蒙着面。”
“朝廷不追剿他们吗?”
“剿肯定是要剿的,不过我回乐成县十几年了,只听说其他海盗被剿灭的情况,没听说过碧海帮被抓捕。”
郑豆豆来了精神:“碧海帮这么厉害?”
掌柜多喝了几杯,更是有什么说什么。
“可不是吗?要不怎么说碧海帮成了第一大帮派。”
“怎么说?”
“之前我们本地最有名的帮派并不是碧海帮,可不知为什么,那些帮派要不就被朝廷剿灭、要不就投靠了碧海帮。
慢慢地,碧海帮就成了第一大帮派。
不仅在海上称霸、在岸上也极有势力。”
郑豆豆心道:果然客栈是最好打探消息的渠道之一,掌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