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的生母生乔墨时难产而亡,因此景奕行对乔墨的生母毫无印象。
乔府中也没有乔墨生母的画像,据乔从宣说再好的画师也画不出乔墨生母一、二的灵动与美丽。
“义父,你不是说小墨像义母吗?可我瞧着他与牡丹不像。”
“小墨的确很像他母亲,牡丹也与小墨母亲有五、六分相似,但牡丹与小墨看着却是不像。
当年我见到牡丹的容貌后,其实并没做他想,只想着将牡丹从芙蓉阁赎身。
牡丹的赎身银子太高,我甚至还起了动用小墨母亲嫁妆的念头,只是终是没能将牡丹从芙蓉阁赎出。
从那以后,我再也未踏足芙蓉阁,就当从未见过牡丹。”
听乔从宣说完后,景奕行直觉事情没那样简单。
“义父,义母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义母全名叫温如,原是明州海商之女,温氏的海贸业务做得极大,整个温氏家族当年非常富有。
你义母两岁时,她父亲在海上行船遭遇风暴而亡。
你义母的生母当机立断带着你义母及家中现有的官交子及黄金珠宝来了东京城投亲。
她们明明有许多黄金珠宝和官交子,但是从未在人前显现过,大家都只当她们二人是被温氏家族赶出来可怜人。
她们投奔的那户人家你也知道。”
说到这里,乔从宣看着景奕行停了下来。
景奕行一愣,话语脱口而出:“不会是投奔我外祖家吧?”
“不是,她们投奔的是杨家。小墨的外祖母与杨树安的母亲是隔了一层的表姐妹。
杨家虽然不得势但终究是宗室,又是在天子脚下,小墨的外祖母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才没选择投奔其他亲戚。”
“这么说,义母与杨树安从小就相识?”
“是。只是外人多不知道。
你义母十五岁那年温氏家族遭逢大变、从此一蹶不振,小墨的外祖母才带着你义母搬出杨府、自立门户。
而就算自立门户,她们当初过的也是东京城普通百姓的生活,小墨的外祖母带着你义母做着小生意。
而我,就是那时认识你义母的。
我认识你义母时也不知道她富有,只当她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
直到我向小墨的外祖母求取你义母、你义母带着大笔嫁妆嫁过来我才知情。”
景奕行还是才知道乔墨生母竟然与杨树安有这样一段过往,怪不得在鹿城时杨树安对乔墨的态度也与对旁人不同。
不过现在看来:乔墨的外祖母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
景奕行由衷赞了一句:“小墨的外祖母是个人物!”
乔从宣附和:“可不是吗?我生平甚少佩服人,小墨的外祖母便是其中一个。”
乔墨的外祖父死后留下大笔家财,可孤女寡母是守不住这份财的,甚至还有可能被温氏家族害了性命。
所以乔墨的外祖母才当机立断带着女儿和现有家财出逃,还逃到天子脚下、温氏家族忌惮的地方。
这一藏就藏了十五年,直到温氏家族大势已去才抛头露面。
说起来似乎谁都可以做到,但实则没几人能做到。
首先,绝大多数人面对巨额财富根本做不到舍之不要,会产生侥幸心理。
其次,就算当初迫于无奈逃到东京,绝大多数人手握大笔财富也做不到默默无闻生活,更不愿意清贫过活。
而一旦她们二人露了财,等待她们的或许就是龙潭虎穴。
可正因为乔墨的外祖母敢决断、能舍弃、能隐忍,她们二人才能平平安安活下来。
只可惜:乔墨的生母终究还是因为难产早早去了。
“小墨知道义母的身份吗?”
乔从宣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未与他说过,至于他自己有没有查我就不知道了。”
景奕行想了一下问:“我外祖家与杨家是隔壁,我母亲是否从小认识义母?”
“她们二人小时候应该不认识。”
景奕行在心里默默想道:
这样看来,小墨的外祖母还是将二人藏得够好够深,就连住在隔壁的人都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可是,牡丹与小墨母亲相貌有五、六分相似到底是凑巧还是有其他缘由?
牡丹来自东南沿海一带、小墨母亲原也是明州人,她们二人之间会不会有关系?
会不会都是温氏家族之后?
景奕行准备等会与去乔墨分析这个可能性。
就在景奕行思量的时候,乔从宣问他:“你查出有多少朝廷官员光顾过牡丹?”
“大小官员一百多人。”
“那我觉得你还是将这份名单呈给官家的好。”
“可是你……”
“如果官家问起我,我会主动与官家说起当年之事。假若官家问你有没有告诉过我,你如实回答。
这么多朝廷官员,又都是陈年旧事,官家不会追究。”
“就算官家现在不追究,难保他亲政后不翻旧账。”
“傻孩子”,乔从宣笑了笑:“我是太后亲信,你觉得就算没有这件事,官家亲政后还会用我吗?”
“与其到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