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豆豆接过名单一扫,上面的商户有许多都是熟悉的。
“东京城的商户都归东京府衙收税,快班的衙役熟悉他们,我让甲一和丁四替我打听。”
景奕行眼神一亮:这倒不失好办法!
甲一和丁四都是能干之人,又守口如瓶,有他们帮忙的确省事省力。
捐赠的商户多达七百家,如果这一部分能理清楚,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郑豆豆继续说:“不过三百多家权贵我们就没办法调查,只能靠你。”
“这三百多家权贵包在我身上。”
分工明确后,两人各自去忙。
郑豆豆去到东京府衙,甲一和丁四都不在。
郑豆豆无奈只好找了郑行。
郑行一看郑豆豆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又来打什么秋风?”
郑豆豆狗腿地替郑行捏肩、捶背:“我来看看你不行?”
郑行白了郑豆豆一眼,没好气道:
“你现在连回家的时间都是越来越晚,还有空来府衙看我?说吧,又是什么事情?”
郑豆豆将七百家商户的名单拿出来,“我想找大家打听一下这些商户的情况。”
郑行已从甲一口中大约知道景奕行办的是什么性质的案子,他不愿靠得太近以免给快班衙役们带来灾祸,但提供些帮助还是可以的。
郑行拿了笔在二十多家商户名单上画了圈,“先着重查这二十几家,如果还没结果再告诉我。”
郑豆豆高兴地笑了起来,嘴角的酒窝现了出来:“还是爹最疼我。”
郑行摇摇头:好久没见小豆子这么开心了。
也不知道让她去大理寺到底是好是坏。
郑豆豆也不找甲一、丁四了,直接离开了东京府衙。
迎春说过邹记茶行的东家曾出了一万两银子看牡丹霓裳舞,而郑行圈的二十几家名单中就有邹记茶行。
郑豆豆决定从邹记茶行查起。
只是,邹记茶行是东京城最大的茶商,茶叶由朝廷管控,能做苶商的不会是普通人,郑豆豆不会一个人冒冒失失去查。
当郑豆豆将郑行圈的二十几家名单摊到乔墨面前时,乔墨挑挑眉:“你怎么没找奕行,找我?”
郑豆豆狗腿地笑道:“大人很忙,我看小乔大人有闲,所以来找你帮忙。”
“你想怎么查?”
郑豆豆指了邹记茶行,“我想先了解一下它的基本情况,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潜入敌营?”
一句话将乔墨逗笑了。
“邹记茶行走的郭内官的路子,郭内官是太后身边的老人,陪了太后近四十年,说他是太后第一亲信也使得。”
郑豆豆想起曾经在三花酒楼看到的太后,一惊:“邹记茶行真正的东家是郭内官?”
“倒不是这样。
邹记茶行真正的东家肯定另有其人,否则就凭邹记茶行明面上的东家根本不可能与郭内官搭上关系。
但郭内官只是拿干股。”
见郑豆豆还不是很明白,乔墨细细解释给她听。
朝廷对茶叶管控严格,在产茶地区设置榷场,并按照朝廷规定的价格对茶叶进行收购和售卖。
只是,里面的操作空间大,并不是谁都能收购到茶叶,所以邹记茶行才走了郭内官的路子。
郭内官利用他的特殊身份,替邹记茶行和茶叶榷场的负责人牵线,然后邹记茶行从茶叶榷场拿到茶引再售卖。
而郭内官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帮邹记茶行的忙,邹记茶行会从每年的利润中拿出一部分给郭内官。
郑豆豆叹道:“郭内官这钱真好赚。”
乔墨没有否认。
“茶叶利润巨大,想做茶叶生意的人很多,郭内官身份特殊,找他帮忙的人肯定很多,不是谁他都会帮忙。”
“你的意思是邹记茶行真正的东家是某个权贵?”
“极有可能。”
“那你知道是谁吗?”
乔墨笑道:“你真当我是百事通。”
郑豆豆尴尬地笑了笑:
“你连邹记茶行走的郭内官的路子都知道,我以为你肯定也知道邹记茶行真正的东家。”
乔墨笑了笑没解释。
他之所以知道邹记茶行走的郭内官的路子,那是因为郭内官没想着瞒,在太后那里报备过。
这更加说明邹记茶行真正的东家与太后关系好,太后也由着他赚些银子。
明摆着的事情,皇城司的人不会犯忌讳去深挖,官家也不会查。
因为茶商不是邹记茶行也会是李记茶行、张记茶行,太后与官家心里十分清楚:
这么大的利润当前,普通百姓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能上桌喝酒的都是朝中显贵。
只要苶商按朝廷规定交够了税银,不损害朝中利益,谁赚这个钱都可。
这其中的弯绕乔墨一清二楚,但郑豆豆不懂,所以才有上面一问。
见郑豆豆尴尬,乔墨继续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邹记茶行真正的东家是谁,不过我知道他们每年从江南、福建、四川的榷场拿到十几万斤上好的茶引。”
邹记茶行除了将部分茶叶售卖到山西、河北等地以及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