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梅,郑豆豆第二个问的是兰。
“卯时正,你与梅清扫完后,你就等待赵衙内的传唤,你是在外屋等还是进了内屋等?”
兰迟疑了一下道:“我是进的内屋等。”
“那你进内屋时,赵衙内是否在屋内?”
景奕行大致知道郑豆豆想要问的是什么,在郑豆豆问话的时候,他一直观察着兰。
虽然景奕行不像乔墨一样能通过人的微表情、动作判断其说话是真是假,但他也有几年办案经验,对人的基本反应还是有一个准确认知。
兰在听到郑豆豆问的第一句话时就表现出了迟疑,明显她担心郑豆豆再往下问。
在郑豆豆问出第二句话时,兰先是表现出了心慌,然后迅速低下了头。
这是表示兰知道如果她回答真实答案,这个回答对赵衙内不利。
郑豆豆重重拍了一下案几,喝道:“回答。”
突如其来的喝声让兰一抖,原本没想好怎么回答的她真话脱口而出:“不在。”
郑豆豆继续喝道:“你再说一遍。”
兰这才意识到她已脱口说出了真话,可是她不敢再说。
景奕行在一旁淡淡吩咐:“将她带回大理寺审问。”
管家在一旁意识到不妥,连忙上前道:“评事,她是府中下人,带她去大理寺是不是先问一下衙内?”
景奕行冷冷扫视管家:
“米国公犯下大罪,以后再也没有米国公府,我奉旨查案带走一个下人问话难道还要问谁同不同意?”
管家这才意识到:米国公府是真正要变天了!
哪怕赵衙内以往再嚣张跋扈,没有米国公在前面挡着,他什么也不是。
见要将自己带去大理寺,兰反倒松了口气。
兰被带走后,郑豆豆再一个接一个问了那二十一人话,那二十一个人的确是说了假话,不过他们之所以说假话都与米国公一案无关,无非是做了一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之事。
景奕行懒得计较这些人犯的小事,在郑豆豆问完话后带着人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竹青已带领禁军将米国公府围了起来。
景奕行吩咐竹青:“所有人禁止外出,每日只允许府中所需食材进府,进府的时候需细细搜查。”
竹青应了。
景奕行与路十三来的时候是坐的马车,路十三走的时候将马车驾走了,现在少了一匹马。
明明可以让属下共乘一匹马,但景奕行却让其他人先回大理寺,他自己牵了郑豆豆的马往前走。
郑豆豆跟在景奕行身边:“大人,怎么不骑马回去?”
“也不远,今日坐的时间有些长,我想走一走捋清案情。”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景奕行想和郑豆豆独处一会。
离开米国公府一段距离后,郑豆豆问景奕行:“你为什么不问赵衙内话?”
“他现在气焰正高着,现在问他话他不会理睬,等米国公府被围了几日再问他,他才会老实点。”
“你说赵衙内卯时做什么去了?米国公不会是被他勒死的吧?”
“米国公从小练习骑射,这些年也没完全放下,其力气大于常人,按常理推断勒死米国公的人需得身强力壮之人。
而赵衙内从小被娇养长大,又沉溺声色犬马之中,身体早就被掏空,按常理推断他勒不死米国公。
而且米国公对赵衙内很好,正常情况下赵衙内也对米国公下不去狠手。
不过事情也没有绝对,还得再调查过才知。”
郑豆豆遗憾道:“只可惜米国公被勒死的现场已被破坏,查不出有用线索。”
“我现在怀疑是有人故意破坏了现场,因为他知道米国公不是上吊、而是被勒死。”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赵衙内看见有人勒死米国公,所以他才坚持说米国公是上吊自杀将现场都整理清扫。”
郑豆豆惊骇:“假若他看见有人勒死米国公,为什么不喊叫让护卫将凶手抓住?”
“有一个理由解释得通,那就是……”
“赵衙内也是知情人!”
景奕行与郑豆豆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
两人说完后对视一眼:
并不止米国公一人替神秘组织做事,赵衙内甚至米国公府管家等人都参与其中。
私贩青白盐和购买火药武器二事赵衙内至少是知情的,所以他看到米国公被人灭口才不敢声张,看到那封“认罪书”后也不遮掩。
郑豆豆看着景奕行问:
“凶手只杀了米国公,并未对赵衙内动手,是不是说明赵衙内知道有关神秘组织的事情不多,就算全部说出来也对神秘组织构不成威胁?”
“这是其中一个可能,还有一个可能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对赵衙内动手。”
凶手杀米国公是在得知海记贸易行已暴露之后,临时起意,来不及杀两个人也有可能。
“那赵衙内会不会有危险?”
“我暗中派了人看着他。”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也没用多长时间就到达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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