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奕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看着账房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志。”
“你在神秘组织是什么身份?”
“我负责用密语替组织记账。”
“你算不算核心人员?”
“我不算组织的核心人员,因为我没见过头领及他身边之人。”
“那你可知道神秘组织的据点?”
韩志没有回答了。
景奕行和韩志都是聪明人,两人明白这是谈条件的筹码。
景奕行再问:“你除了替你们组织记账还做过什么?”
“因我加入组织之前就是账房,因此一加入组织就被安排做账房,没做过其他事情。”
“你什么时候加入你们组织的?”
“六年前。”
“为什么加入你们组织?”
“因为我娘子被权贵凌辱而亡、我女儿被杀害,我替她们鸣冤告状,结果定我诬告打了我五十大板,伤好后我就加入了组织。”
“你是通过什么渠道加入的你们组织?”
“带我加入组织那个人替我杀了凌辱我娘子的权贵。”
听到这里,郑豆豆插话:“你当时状告可在衢州?”
韩志看向郑豆豆:“你怎么知道?”
“我曾在大理寺一卷宗上看到过这起案子,呈报案卷的是前衢州知府,那个死了的人叫向之往。”
“就是这个畜生,就是他凌辱了我娘子、杀害了我女儿。”
“你的意思是向之往是带你加入你们组织那个人杀的?”
“没错。”
“那个杀向之往的人可还活着?”
韩志迟疑了一会道:“他还活着,可是他对我有恩,无论如何我不可能供出他。”
郑豆豆之前还只是怀疑,听韩志这样说她能肯定韩志娘子被辱一事有蹊跷。
“你确定是向之往做的?”
“自然。”
“你为何这般肯定?”
“我娘子亲口告诉我的。”
“你娘子认识向之往?”
“不认识。”
“那她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向之往?”
韩志怒道:
“我娘子怎么可能用她自己的清白和性命诬陷一个人?
我原本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也和那些狗官一样同流合污。”
郑豆豆平静道:“你先冷静,我并不怀疑你娘子说谎,只是这其中只怕有误会。”
韩志还是发怒:
“什么误会?难道我娘子被凌辱是误会?难道她死亡也是误会?
我亲手埋的我娘子和我女儿,我女儿当时还只有两岁多,如果能让她们活过来,我倒宁愿这是个误会。”
“你先听我说完。
我与向之往非亲非故,也不认识他,我不可能平白无故替他说话。
那案卷我看过,其中内容我还记得……”
前衢州知府曾向大理寺呈过一个案卷,死者叫向之往,是前衢州首富的独子,前户部侍郎是向之往的舅舅。
向之往的死因是他奸淫了一位娘子、还将这位娘子的女儿杀害,这位娘子的夫婿韩志愤而杀了他、然后自杀。
因着杀人者已自杀,此案就此了结。
“我刚听到你说你叫韩志时并没有联想到此案,是你说了后面的事情才联想起来。
我且问你:你在你们组织的名字是否仍叫韩志?或者虽然叫韩志但身份有所更改?”
韩志仍是愤然:“就算如此,那也改不了向之往是禽兽的事实。”
“可是事情有后续。”
当初前衢州知府将案件呈报至大理寺后,大理寺复审通过。向之往舅舅前户部侍郎因纵容亲眷作恶被弹劾后罢黜。
同时,向之往父亲因急怒攻心而亡,其在衢州的产业也被人吞并。
原本事情就此结束了,大家都认为向家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一年后,向之往母亲状告前衢州知府草率定向之往身死一案,并提供证据证明向之往从未奸淫过娘子、更没有杀害娘子女儿之事。
大理寺派了官员去衢州复查此案,最后证明向之往系被人诬陷、奸淫娘子并杀害娘子女儿的另有其人。
至于杀向之往的韩志早已不见踪影。
此案查明后,原衢州知府被罢黜。但死去的向之往及其父亲已不能复活,向家的产业也已收不回。
说到这里,郑豆豆道:“难道你不知道后续事件?”
韩志:“你说的可当真?”
“自然,案卷就存档在大理寺。还有一件事因没有证据我不好瞎说,但我可以说出来供你参考。”
“你说。”
“当初我看到这个案卷后特意去问了复查此案的大理寺官员,他说向之往母亲怀疑向之往父亲的死不正常,但因没有证据他便没在案卷中提及此事。
如果向之往父亲的死真有异常,那是不是可以怀疑幕后之人是冲着向家的财产而去?”
郑豆豆的话说完后,景奕行突然道:“接替前户部侍郎的正是刘侍郞。”
韩志不明白景奕行这话是什么意思,郑豆豆明白:刘侍郎是神秘组织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