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僧袍之人因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他是什么身份?”
“他现在的名字叫路十三,是东京府衙的仵作。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他,都说他是阴生子,十九年前的中元夜被他的义父路利从乱葬岗救下。
从时间上看,他与你母亲当初肚子里怀的孩子也对得上。”
“你说他是阴生子?那我母亲……”
“虽然都说他是阴生子,但你母亲可是南疆圣女,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去?所以我想里面是不是有内情?
而且这些年南疆捧着的都是假圣女,说明你母亲还活着。”
“假若我母亲还活着,为什么她这么多年都不回来见我?”
“或许她是身不由己。”
身穿僧袍之人发起怔来。
周王见他如此模样,又道:
“现在也不能确定路十三就是你弟弟,我只是见你这么些年一直没放弃找你母亲才飞鸽传书与你。”
“我想见见路十三。”
“路十三家住在州桥附近,他平日准时去东京府衙点卯。你到东京府衙门口等或者他家附近等都能见到他。
你一见到他就能认出来。”
两人再说了一会话后,周王道:
“我先走了,官家派人盯着我,你半炷香后再离开。
你此次来东京是瞒着你父亲,也得谨慎些,别被人抓住把柄。”
身穿僧袍之人应了。
周王离开后,身穿僧袍之人在半炷香后也离开了。
……
皇宫
官家又接到暗五传来的消息:
周王去了大相国寺,进了禅房,但周围有侍卫守着,是否见人不得而知。
官家想到之前周王府放出去的飞鸽,叫了皇城司指挥使过来。
“东京城你最近盯紧些,千万别出漏子。”
皇城司指挥使应了。
……
**
今日休沐,郑豆豆难得没有睡懒觉,因为韩三花约了她和路十三去看“嫁妆”。
韩大娘替韩三花议了一门亲,是东京遇仙店的少东家郑少华。
遇仙店也是经营酒楼生意的,但规模比起三花酒楼高大了许多。
遇仙店在东京城有好几家分店,
正店在南御街与曲院街交叉口的西南角,高大豪华,门前有彩楼、后面有台阁,东京城的人都称之为“台上”,很是有名。
遇仙正店白天生意兴隆,晚间灯火辉煌。
遇仙店酿的酒名叫“玉液”,用银瓶装的一角卖七十二文铜钱。更有一种羊羔酒,价格昂贵,一角卖八十一文铜钱。
仅是这两种酒,就让遇仙店赚得盆满钵满。
能议到这样一门亲,还是遇仙店的东家请媒人上门求娶,韩大娘很是高兴。
韩三花却是没太多喜悦。
尽管如此,既然已议定亲事,该准备的嫁妆还是要准备起来。
郑豆豆与路十三到韩三花家时,韩三花还赖在床上睡懒觉。
郑豆豆将韩三花的被子掀了,“我都没睡懒觉、你却还在睡,没天理了。”
韩三花翻了个身,“再睡一会儿。”
“要买的东西很多,再睡时间就来不及了。”
“没事,随便挑几样就行。”
见韩三花对嫁妆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郑豆豆问:“三花,你是不是不太满意这门亲事?”
被郑豆豆这样一问,韩三花的睡意跑了。
韩三花坐起身,“没什么满意不满意,横竖都要嫁人。”
郑豆豆知道韩三花喜欢的人是乔墨,倒不奇怪韩三花会这样说,不过她还是希望韩三花能嫁给她喜欢的人。
“要不先别急着嫁人,说不定以后能遇到喜欢的人呢?”
韩三花拂了下头发,“郑少华家产丰厚、又喜欢我,这样的郎婿还有什么可挑的?”
“要说家产丰厚又喜欢你的人可不少,之前那个柳夏辉家我瞧着就比郑少华好看一点。”
韩三花白了郑豆豆一眼,“我又不是你,只看脸。”
“我也不仅仅看脸,柳夏辉那个人虽然有些迂腐有些呆、但是眼神清正。”
“郑少华的眼神难道不清正吗?”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
说这句话的是路十三。
郑豆豆连忙附和:“十三你也是这样觉得吗?我也觉得郑少华的眼神有些飘忽。”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亲都定了。”
郑豆豆八卦:“柳夏辉知道你定亲的消息有什么反应?”
“他不知道我定亲,前些天他家人将他接了回去。”
“他家人没有难为你吧?”
“倒是没有,只是来了一大群人,强硬将他拖走了。”
见柳夏辉没戏,郑豆豆表示遗憾。
三人去了织物街。
织物街是东京城最大的织物售卖街,这里有各色棉布、丝绸等面料;各式被面、衣物、绣品等。
三人逐家店铺看过,都是郑豆豆挑、韩三花发表意见、最后路十三拍板定下。
三人从一家绣品店出来后,郑豆豆道:
“我觉得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