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看着郑少华讥笑:“你还挺长情。”
郑少华没说话。
“昨晚子时和丑时,你在哪里?”
“先是在遇仙正店、然后打烊后和父亲一起回了家。”
甲一用力拍了拍桌子:“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遇仙正店和我家中问。”
“可昨晚明明有人见你和死者进了这座宅子。”
“可我亥时三刻就离开了,我离开的时候还在门外遇到隔壁的老王。从这里离开后就直接去了遇仙正店。”
甲一想了一下路十三之前说的话,路十三和郑豆豆是过了亥时二刻离开的,那郑少华是路十三和郑豆豆离开后也离开了。
“昨日那么晚了,你为什么还离开?”
“因为昨日是中秋夜,父亲让我们都要聚集到遇仙正店与伙计们一起过节。”
“芙蕖除了是你的外室外还有没有其他身份?”
“她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我将她赎出来后她多数时间都待在这座宅子里,没有其他身份。”
随后,甲一又问了郑少华几个问题,都没什么收获。
丁四突然插了一句:“你昨晚走的时候是自己离开的还是死者送你离开的。”
“芙蕖将我送到了楼下,看着我走她才上楼。”
“死者可有将大门锁好?”
“这我没注意,但应该锁好了吧?平日她也送我离开,都锁好了。”
甲一心一凛:如果芙蕖将大门锁好了,那为什么今日早晨大门又是开着的?
这是个疑点!
丁四继续发问:“那你离开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吗?”
“我走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芙蕖说家里有点闷便开了窗。”
丁四没有要问的了,示意甲一接着往下问。
甲一:“你觉得有谁会杀死者?”
郑少华的眼神又瞟向路十三。
甲一又重重拍了几下桌子,“回话。”
郑少华的声音细如蚊呐:“如果有谁最不希望芙蕖活着,那就是我的未婚妻。”
甲一声音提高:“你说谁?”
郑少华快速回答:“韩三花。她是我的未婚妻,自然最不希望芙蕖活着。”
“放你娘的狗屁。”
一句骂人话将大家的视线全集中到路十三身上。
路十三的神情倒是没多大变化,但是出口的话却如针扎般厉害,还气场全开:
“你以为你是谁?也不看看你长的这个熊样,三花会在意你?
三花昨日知道你有外室后原本打算今日找你退婚,没想到你这么晦气。”
除了和郑豆豆在一起,路十三平日的话很少,甲一他们乍然看到路十三说了这么多话、还这么尖酸刻薄,一时之间都愣住。
甲一最先反应过来,“咳”了一声后对郑少华道:
“好了,你先去找人来替死者收敛,我们也就走了。如果我们查实你在说谎还会再找你。”
就连景奕行都有些怵路十三,郑少华早就被气场全开的路十三吓住,听到甲一说可以离开的话连忙跑了。
郑少华走后,路十三也不再留,提着仵作的工具箱走了。
路十三走后,一衙役道:“路十三平日看着没声没响,没想到骂起人来这么厉害。”
大家深有同感。
甲一安排丁四带人去遇仙正店和郑家调查郑少华话语的真实性,他自己则去了暗门在东京的联络点。
暗门在东京的联络点设在东大街上。
东大街这一片是东京城人员最杂乱的一片,这一片既有富商、也有青楼女子,还有江湖人士……
三教九流、无一不在。
当甲一将捡到的暗门令牌和东京府衙的腰牌齐齐亮出后,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出来了。
“甲爷,不知今日过来有何贵干?”
甲一指着那块暗门令牌,“我想问问属于谁?”
管事拿起令牌看了一下后放下:“甲爷,你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你就直说你过来的目的。”
“今日我在杀人现场捡到这块令牌,死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就想问问是谁买的凶?”
“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甲爷何必追问?”
“平日我也就当不知道,可今日你们故意将令牌留在现场不就是引我过来问吗?”
甲一不是傻子。
暗门之人是专门负责刺杀、绑架之类的活计,怎么可能将令牌丢在现场?
还卡在缝隙里?
就是等着被甲一发现。
乙二今日跟着他去鼓楼时甲一并未怀疑什么,可在鼓楼发现了暗门的令牌就让甲一不得不多想。
乙二对快班班头的位置虎视眈眈,可东京府尹都换了好多个了、郑行却一直在东京府衙当着他的快班班头。
甲一是郑行唯一的徒弟,郑行将甲一当成快班班头培养,关系、资源也都给了甲一,如果不制造点事情出来,乙二大概率与快班班头无缘。
甲一在鼓楼发现故意留下来的暗门令牌还只是心生警惕、没明白阴谋在哪?
可当他听说死者是郑少华的外室、昨晚郑豆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