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皱眉。
“清秋,你怎么在这?”
清秋快步跑上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路难行。
她脚下一歪,就这么“意外”的扑进了江行川怀里。
“你急什么?”
清秋满脸羞赧的退出江行川怀里。
“抱歉世子,是妾唐突了。只是妾心系世子,这才没了规矩。”
江行川挑眉。
“妾听人说世子要去户部缴银子,可妾也知晓家中情况,就想着拿自己的体己送给世子。虽然不多,也是妾的一片心意,还请世子收下。”
清秋拿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江行川。
江行川一愣。
自从他被宫里通知缴纳罚银之后,一直都是自己在张罗。
陆宁不理她,祖母也对他颇有微词。
清秋只是一个妾室,什么都没有。
却还愿意将自己攒下的体己送他。
江行川说不感动是假的。
尤其是注意到清秋衣着朴素,头上连个饰品都没有。
心下更是软成一片。
“本世子再不济,也不着你来替我筹银子。”
江行川将荷包推了回去。
清秋却是一时没接住。
鼓囊囊的荷包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里面装的东西全部洒了出来。
一小把碎银角,两对银镯子,一支桃花簪子。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江行川明白这是这是清秋所有的积蓄。
心头感动更甚。
“哎呀,都怪妾,怎么这么不小心!”
清秋慌乱的蹲下身去捡。
江行川同样也蹲下身捡起了那支成色最好的桃花簪子。
“这不是夫人赏你的,你也舍得?”
清秋盯着簪子咬了咬唇角。
眼神里有不舍,却还是狠了狠心。
“妾身无长物,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支簪子。只要能帮到世子,妾什么都舍得。”
江行川大为感动。
不由想到这些年为了白秀青冷落了她,心中泛起一阵愧疚。
“清秋,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对不起你。”
清秋眼眶泛红。
“只要世子心里有妾,妾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觉得苦。”
江行川顺势将人拉进了怀里。
浓情蜜意的二人很快就回了清秋院。
一连五天,江行川都留在了清秋院。
云岚很感慨。
“小姐,秋姨娘是个有本事的。”
陆宁手持书卷,翻了一页。
“那是自然。侯府这么多婢女,也就她一个入了老夫人的眼。”
江老夫人何等看中江行川。
给他选通房丫头自然也是慎之又慎。
清秋能从那么多婢女中脱颖而出,凭的可不仅仅是一张妩媚动人的脸。
这也是当初她抬清秋为妾的原因之一。
“这么看来,世子也不是那么爱表姑娘。”
“是啊,起码不如白秀青以为的那么爱。”
宁国女子最重名分。
不管江行川什么打算。
若他真心悦爱白秀青一人,就绝对不会让她未婚先孕,更不会让她没名没分的跟在身边。
至于纳清秋为妾,更是不可能的事。
究其根本,江行川犯了很多男人的通病:喜新厌旧。
再好的饭食吃了六年。
他想换换口味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这段时间他声名狼藉,仕途晦暗,或多或少都跟白秀青有关。
江行川本就自私凉薄。
他心里不可能对白秀青没怨。
只是还没戳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白秀青一心都在照看被蛊虫折磨的江子淮。
江行川不来潇湘苑,她也以为是江行川在忙。
等她得知江行川夜夜留宿清秋院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白秀青顶着一双熊猫眼,死死的抓住婢女彬儿。
“你再说一遍!世子在哪儿?”
彬儿被抓的生疼,却也只能忍着。
“听说一直都在秋姨娘那歇着。”
白秀青怒火中烧。
手一拂就将满桌子的饭菜拂落在地。
她一边哭一边笑,伤心欲绝。
“我没日没夜的照看景儿,呵呵,他却和别的贱人厮混!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彬儿也被她这状若癫狂的模样吓到,只能干巴巴的替江行川说好话。
“表姑娘,世子定然也是有苦衷的。”
“他有苦衷?那我呢?那景儿呢!”
“江行川就是个骗子!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白秀青嘶吼着,清秀的脸庞狰狞至极
好巧不巧,江行川总算是想起了白秀青母子。
刚进门,就听到了白秀青的怒骂。
倏地冷了脸。
白秀青也察觉到了他,死死的瞪着他。
“江行川,我要你亲口说,这几天你是不是跟清秋院的那个贱人厮混在一起?”
陪着儿子熬了五天的白秀青并不知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