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江行川握紧了双拳。
他死死的盯着半阳居士的侧脸,恨不得将其盯出一个窟窿。
陆宁提着的一颗心倏地放下。
对半阳居士生出更多的敬佩之情。
顾行怀无声地站在她身旁。
唇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周平山也颇为惊喜。
“哦,居士此话何意?”
“不管是用右手还是左手,亦或者伪装,每个人的字体、横竖撇捺的书写方式以及文字的整体运笔和协调性都独树一帜。”
说到这,半阳居士提笔从密密麻麻的字中圈定其中三个。
而后看向刚才那位衙役。
“这三个字并非你所写,对吗?”
衙役早就被半阳居士这好眼力折服了。
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这三个字是白师爷临时加上的。我和白师爷的字迹有点像,却没想到还是被居士看了出来!居士您可太厉害了!”
围观的百姓也热火朝天的议论了起来。
“我的天啊,居然能从这么多字里挑出来,这眼力无人能及啊!”
“别说挑字,就寻常人左右手写字,谁能看得出来,是一个人写的?”
“我早就听人说这位半阳居士在书法之上造诣极佳,如今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啊!”
如果说先前众人还在因半阳居士违背世俗意义上的逃婚而对她口诛笔伐。
鉴定完字迹,众人对她更多的是崇拜。
陆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心头思绪万千。
世人皆爱慕强者。
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摆脱那些毫无意义的流言蜚语。
就好像现在的半阳居士。
有一技傍身,随心而活。
纵然被世俗厌弃,又有何惧?
对于这些吹捧,半阳居士好似浑不在意。
从始至终,脸上平静如初。
周大人也忍不住夸起了人。
“外面传的果然不错,居士这一手鉴定字迹的本事名不虚传!”
半阳居士这会儿又提到了来意。
“大人,我此番前来是受朋友所托鉴定笔迹。”
周平山忙道:“快,把信给居士拿过来!”
这一次鉴定的难度直线下降。
半阳居士只是看了几眼,就将信和江行川的墨宝还给了师爷。
而后看向周平山。
“这些字虽然字体不同,但不论起笔方式还是运笔习惯都如出一辙。我可以判定,这些字皆是一人所写。”
江行川如遭晴天霹雳。
震惊之中,他向后踉跄了半步。
周平山冷着脸瞥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半阳居士。
“居士确定?”
半阳居士颔首。
周平山这才彻底拉下脸来。
大步流星的回到桌案前,抓起惊堂木狠狠一拍。
“江行川,你还不认罪!”
巨大的声响惊得江行川一个哆嗦。
他忽的双腿无力。
咚的一声跪在了堂下。
纵然颜面尽失,可江行川却并不打算就此认罪。
他强撑着无力的身子,依旧死鸭子嘴硬。
“敢问大人,就算这信是我所写,可这信上可写清楚了我勾引良家,谋财害命?若没有!我是不认的!”
这两封信是他所写又如何。
里面只写了他两次邀约张鹏来城中一聚,以及他构想的对吴家的处置办法。
吴家父女在那个时间段出事,谁看见是他下手的?
只要他不认。
就没人能判他的罪。
朝廷顶多判他一个和山匪暗通款曲的罪名。
纵然如此,若没有实质的证据说他勾结山匪。
顶多也是小惩大诫。
吴钊气的浑身哆嗦。
“证据都甩在了你脸上,你居然还敢不认!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江行川冷笑。
“呵呵,尽情的骂吧,只要我不认,谁都判不了我!”
吴钊:“你!”
周平山早就想到江行川不会这么轻易认罪。
可还是又一次的被他的狡猾惊到了。
无奈,他说的也没错。
纵然判定这些信是他所写。
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是吴家父女之死的幕后黑手。
案子一下就僵持在这了。
江行川不会轻易认罪。
陆宁早有预料。
还好她准备了后手。
而后她叫来云岚低语了几句。
江行川比任何人都清楚,越纠缠对他越不利。
他沉着脸看向周平山。
“周大人,既然没有证据表明吴家父女之死与我有关,那这案子是不是也该结了?”
吴钊状告的罪名就是江行川谋财害命。
按理说,没有实质的证据,京兆府是留不住江行川的。
周平山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那你和大罗山的山匪通信你怎么解释?”
江行川这会儿也想出了应对之词。
“石城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