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江行川死死的抓住牢门,瞪着张鹏。
“混蛋!我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若没有我,你以为就凭你这个脑袋空空的蠢货能当上大罗山的大当家?”
张鹏朝他啐了一口。
“我呸!要不是因为你这个混蛋,老子的兄弟能被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你兄弟死了,关我什么事?”
“死不悔改!要不是你在京城得罪了人,会有人去大罗山抄我老家?江行川,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你可不是窑子里的清官,浑身上下没一点无辜!”
大罗山出事,江行川早就知晓。
对他而言,这其实是一桩喜事。
毕竟张鹏手里有他的小辫子。
只要张鹏死了,就会死无对证。
故此,即便从公主府知晓了这个消息。
他也只是视而不见。
可他没料到一件事。
张鹏非但没死,居然还顺利进京、当堂指控他。
事已至此,江行川也只能自认倒霉。
“好,我承认是我连累了你,可你将所有事和盘托出,你又能落得什么好?只要你愿意改口,我可以让人救你出去!”
只要张鹏愿意改口翻供,他就有机会出去。
张鹏却软硬不吃。
“我呸!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给老子画大饼,老子当你在放屁!”
张鹏如此油盐不进,令江行川颇为恼怒。
“张鹏!我告诉你,就算你当堂指证我,我也未必会死,可这条命是绝对保不住的!”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死有什么可怕的?老子命贱,不怕死!可你们这些富贵老爷就不一样了!死了也就一了百,活着让你一无所有,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不得不说张鹏着实清楚什么叫杀人诛心。
江行川被这些话气的浑身哆嗦。
最终也只能咬牙回了一句。
“距离天亮之前还有几个时辰,我劝你好好想想,否则误人误己,悔之晚矣!”
夜半,大牢外清晰的传来三声梆子声。
疲累至极,昏昏欲睡的江行川倏地睁开双眼。
他一把扯裤腿。
只见左腿的小腿像是被狗咬了一片。
拳头大小的血肉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肉洞。
奇怪的是,明明他伤的这么重。
可伤口处却没有一丁点痛感。
啪嗒!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血肉如果冻般从伤口边缘滑落。
砸在了乱糟糟的稻草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是怎么了?
巨大的恐怖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江行川的脑海。
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熬不住的。
“来人!快来人!”
江行川神色惊慌的拍打着牢门。
可已然夜半。
衙役们早就躲在旮旯里休息去了。
哪有人理会他?
其他牢房被他吵醒的犯人们骂骂咧咧。
“去你大爷的!给老子闭嘴!再敢出声,等明日老子要你好看!”
江行川岂会听他们的。
拼尽全力的拍打着牢门。
直到一盏茶后,终于唤醒了一名身材矮小的衙役。
他最是嫉恶如仇,今日听其他同僚提到了江行川做过的恶事,颇为愤慨。
这会儿一看折腾的是江行川,他当下就回了头。
江行川伸着手想要去留下人。
“别走!我需要大夫!快去给我找大夫!”
衙役冷笑着回头。
“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呢?我呸!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想找大夫,做梦去吧你!”
丢下这句话,衙役扬长而去。
徒留江行川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喊着。
他喊了足足有三盏茶,除了吵醒了其他牢房的犯人,再没有一个衙役前来。
江行川绝望至极。
他靠着牢门,一屁股坐在了刚才他避之不及的稻草上。
颓然的撑着额角,直勾勾的盯着腿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混到了这个人嫌狗憎的地步。
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他?
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对方?
是不是非要逼死他,对方才会放手?
还有,今日他可以装晕拖延定罪。
那明日呢?
他该怎么办?
祖母一定会去求长公主。
长公主还会不会救他?
还有陆宁!
她明明和周平山关系这么近,为什么她就不能为他求求情?
当真是无情无义!
这一刻的江行川脑袋里盘旋着各种问题。
险些都要将他逼疯了。
他狂躁的撕扯着头发无声的发泄着。
少了江行川聒噪的吵闹声,牢房里再度安静了下来。
许是犯人们刚睡下,这会儿鼾声
过道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