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宁神色凝重,陆承轩皱眉。
“宁宁,你怎么了?”
陆宁摇摇头。
“大哥,还是说方奇吧。”
陆承轩虽然不解,但从没有拒绝过陆宁。
当下就细细的说起了方奇。
方奇,南州人士,无父无母。
原本是个读书人,屡次科举未中,故而投笔从戎。
因其足智多谋,虽未有功夫在身,却也被破格提拔到了参军一职。
去年他在白骨山救下陆达忠后,被陆达忠格外器重。
说是心腹也不为过。
陆宁皱眉。
“大哥,既然是南州人士,为何他的口音和京城没什么区别?”
南州毗邻古滇。
那里多种民族交融。
很少有人能把官话说的如方奇这般流利。
“哦,方奇说了早些年曾来过京城的书院借学两年,所以官话说的才这么好。”
“那个书院?他师从何人?”
陆承轩皱眉想了想。
“说是南郊的白马书院,至于他的夫子,我只记得姓王。具体叫什么,他说过一嘴,我给忘了。”
说到这,他顿了下。
“宁宁,你怎么问的这么细?我怎么感觉你对方奇格外关注?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陆宁满头黑线。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才不过见了一面,我怎么可能对他生出那种想法??”
陆承轩却是来了兴致。
“宁宁,你可以试着有点想法。旁的不说,方奇的人品我可是可以保证的。他为人谦逊,脾气平和。家中无父无母,也不用媳妇操劳。你若是真跟他走到一起了,咱们陆家可以让他当赘婿上门。这样既能保证你不被欺负,还能在战场上互相照应。两不耽误啊。”
眼见陆承轩越说越离谱,陆宁无奈扶额。
“大哥,你想多了,你别忘了,我今天可是刚休了自己的夫君。”
“那怎么了?有合适的先谈着。万一不合适,咱再继续休,什么时候休到合适的,什么时候咱就停!”
陆宁真是要败给他了。
“大哥,我真的不想再提这些,我也是真的对方奇没想法。我就是好奇,父亲的家书怎么会让他来写?”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回忆起那些家书。
竟分不出哪个是父亲写的,那个是方奇代写。
这就很可怕了。
见陆宁当真对方奇无意。
陆承轩也只好不再固执于此。
“家书这件事,你也别怪父亲,当时他也是迫不得已。”
去年冬天,北境连降多日暴雪。
匈奴用来生存的牛马大片大片的暴毙而亡。
为了生存,他们成批南下。
罕见的联合了各部族。
北疆压力空前。
为了将杀红了眼的匈奴的打回去。
陆达忠带着陆家军和十六个部落联军血战白骨山。
虽然成功打退了匈奴。
可陆达忠的双手却因为杀了太多敌人抬都抬不起来。
而陆承轩则需要连日的打扫战场,安置士兵。
正好是给陆宁写家书的日子。
唯恐陆宁担心,陆达忠就让方奇代写了一封。
“......我也没想到,方奇本事那么大,居然模仿爹的字迹模仿的那么像。”
陆宁眉头皱的更深。
“爹让他代写家书,代写了几次?”
话音未落,陆承轩就敲了她额头一下。
“傻丫头,家书哪儿能总是让别人代写?就那一次。”
“只一次就能模仿的那么像?大哥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这有什么?别说爹的字迹,方奇告诉我,那些术法大家,他全都能模仿。”
见陆宁脸色越发不好。
陆承轩心头疑惑更重。
“宁宁,我怎么觉得你对方奇代写家书这件事很在意?”
陆宁抬头看向陆承轩。
他面如朗月,笑起来还像个孩子。
始终不愿意相信,如此鲜活的大哥在上辈子就那么定格在了二十五岁。
可她不想让悲剧再次重演。
迟疑了片刻,还是打算将上辈子之事尽数告知。
“.......大哥,并非我执着于此,其实我做了一个噩梦......”
陆承轩笑眯眯的,左脸上小酒窝隐约可见。
“跟大哥说说,到底是什么噩梦?竟让我家宁宁这么害怕。”
可等陆宁说完,陆承轩脸上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而后变得格外凝重。
许久之后,才涩然开口。
“你是说你怀疑你梦里的那些告发信是方奇所写?”
陆宁颔首。
“不排除是他。我是想着,爹如今手握重权,被圣上猜忌是早晚的事。在我梦里,北疆匈奴是被彻底打残了的.......”
陆承轩眯起桃花眼。
“飞鸟尽,良弓藏.......”
他沉默半晌,又关切的看向陆宁。
“宁宁,那你呢?我和爹被人害死,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