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睿心头一暖,感动之余又多了几分愧疚。
原来,小妹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他,尽管自己身体状况不佳,却未曾让她少操心半分。
萧芷雪见大哥面色渐好,心中亦感宽慰。
她又从腰间取出另一只水囊,同样悄悄加入了少许灵泉水,然后递给了家人。
这支队伍因成员中有孕妇、老人和小孩,行进的速度并不急促,而是保持着一种稳健而有序的节奏。
沿途两侧,绿意盎然,野菜丛生,乡亲们见状,纷纷顺手挖掘,希望能为接下来的日子增添一份生机。
周舒琼更是不甘落后,她手持一把短锄。
不仅挖了许多鲜嫩的野菜,还独具慧眼地在草丛中发现了几朵蘑菇,顺手摘回。
她满脸欣喜,仿佛收获了珍宝。
她满心欢喜地将蘑菇捧到萧芷雪面前:“三丫,娘刚采了这些蘑菇,中午咱家就炖蘑菇吃,怎么样?新鲜得很呢!”
萧芷雪接过母亲手中的蘑菇,仔细端详,只见它们形态饱满,没有一丝毒菌的迹象。
她满意地点点头,回应道:“都听娘的,中午我们就享用一顿丰盛的蘑菇宴吧。”
周舒琼满意地笑了,将蘑菇与野菜一起收入布包,然后跟随着大部队,继续坚定地向前行进。
而萧芷雪则始终保持着警惕,沿途留意着路边那些被乡亲们视为寻常野草的草药。
幸运的是,这些乡亲们对草药一无所知,无人去触碰那些珍贵的药材。
每当发现草药,萧芷雪便会悄然靠近,动作娴熟地将其采摘下来,放入自己的布包中。
妇人张氏一手牵着晨哥儿的小手,一手提着装满野菜的篮子,看见萧芷雪采药归来,不禁好奇地上前询问:“萧姑娘,你采的这些是什么呀?看着挺特别的。”
萧芷雪将最后几株草药收妥,这才转过身来,面对张氏与晨哥儿,耐心解释道:“这些都是能治病的草药,各有各的功效。晨哥儿若是以后遇到头疼脑热的,用这些草药熬成汤药,喝了就能好起来。”
张氏闻言,目光在萧芷雪身上停留良久。
萧姑娘此刻的神态冷静而专注,全然没有平日里那副痴傻之状,而且她竟然能辨识草药,莫非她其实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夫?
这一疑惑恰巧被不远处的村长捕捉到,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目光落在萧芷雪布包中那一簇簇形态各异的草药上,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萧姑娘,你认得这些草药?”
萧芷雪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却没有对村长的疑问做出过多的解释。
有些事情,无需言说,只需用行动去证明。
而她,早已准备好用草药的力量,守护这些善良的乡亲,共同度过这段艰难的旅程。
村长回忆起萧芷雪救治晨哥儿时那手法之独特。
那看似简单却精准无比的动作,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萧姑娘,你懂得医术吗?”
萧芷雪并不愿过多张扬,只微微一笑,谦逊地轻点螓首:“略懂一二。”
村长闻此言,脸庞瞬间绽放出如释重负的喜悦:“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们这支逃荒队伍正苦于没有大夫随行,一旦有人病倒,必须跋山涉水几十里才能到达金关镇寻医问药。如今有了萧姑娘的医术相助,我心头这块大石终于可以落地了。”
萧芷雪从村长的言辞中捕捉到了一丝忧虑,她不禁追问:“队伍里是不是有人病了?”
村长目光投向前方,轻轻一叹:“实不相瞒,我家儿媳在逃荒途中受到惊吓,自此病倒,至今病情未见丝毫好转。萧姑娘,若你方便的话,能否替她诊治一下?”
萧芷雪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那名病容满面的女子正躺在一辆板车上,由一名壮实男子推着前行。
她记得初见此女子时,只当她是因逃荒劳顿所致,如今才明白,她竟然是村长的儿媳。
面对村长那饱含期待与恳切的眼神,萧芷雪怎忍心拒绝,她淡然应道:“那村长带我过去看看吧。”
村长见萧芷雪答应得如此爽快,心中满是欢喜,当下便领着她走向队伍前端。
他高声吩咐众人稍作歇息,乡亲们纷纷找寻着干净之处坐下,然而目光却始终紧紧跟随着萧芷雪,充满了疑惑与期待。
刚才村长与萧芷雪的对话,早已被几位细心的乡亲听在耳中。
他们心中暗自揣摩,这萧姑娘真的如传言那般是个傻子吗?
她竟然懂得医术?
然而看她举止端庄,丝毫不见痴傻之态,莫非她本就不傻,只是被萧老太太一家恶意中伤?
乡亲们的思绪如同飘荡的浮萍,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合乎情理。
此时,萧芷雪已在村长引领下,来到了板车旁。
只见那女子形容枯槁,瘦弱的身体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蜡黄的面色上布满了病痛的痕迹,让人忍不住为她担忧。
陆立那位淳朴善良的村长之子,用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妻子刘氏的肩头,声音中满溢着关爱:“渴不渴?要不要喝口水?”
刘氏艰难地睁开疲惫的双眸,眼神中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