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雪见状,仿佛看到了人们对未知的恐惧,那感觉就像躲避灾星一般。
村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名村民的紧张反应,连忙安慰众人,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自己先去探查一番。
他大步流星,向着那户惊慌的村民家走去,正要举手敲门,院内却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慌张的年轻男声:“娘,糟了,又有外人进村了,可能是官府的人来抓人的!”
随后,院子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显露出村民们内心的恐慌。
不一会儿,院门轻轻地拉开一条缝,一双满是戒备的眼睛透过缝隙向外打量。
当这双眼睛捕捉到村长的身影时,门又被匆忙拉上,伴随着一阵忙乱,另一个声音从院内传来:“宵子,庆子,赶紧躲起来,别让那些官差看到你们!”
这一连串的意外对话,让经验老到的村长也一时愣在原地。
正待村长要开口解释他们的来意,院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声音微微颤抖,透着不安。
“你,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桃源村有何贵干?”
村长立刻回过神来,连忙自报家门:“我们是来自百里之外上桥村的,因遭受兵祸,无奈之下带领乡亲们逃离家园,寻找避难之所。”
他的话语中饱含着诚恳,希望能消除对方的疑虑,为这一行人找到一方暂时的安宁之地。
这一路行来,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汗如雨下,随身携带的水囊早已瘪成一片,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一般,急需滋润。
恰逢途径这座宁静的小村落,心中暗自庆幸,于是停下脚步,朝着那扇显得有些年月的木门轻声说道:“这一路水都喝干了,刚好路过这儿,想讨碗水解解渴。”
话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期待。
话音甫落,仿佛是回应这份恳求,那扇紧闭的院门悄然无声地拉开了一条细缝,透出一线光亮。
门后,一双警惕的眼睛透过缝隙,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位自称村长的中年男子。
那双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目光落在村长空荡荡的双手和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倦意之上。
她谨慎地侧头,用眼角余光快速扫向不远处聚集的上桥村村民,发现他们的视线正纷纷投向这里,连忙将目光收回,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的我不信,除非你有啥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她的声音虽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疑,村长神色略显尴尬,但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陈旧却精心保存的布包,里面是一本上桥村的族谱。
“这是我们上桥村的族谱,你看看。”边说着,边欲将这本珍贵的书籍递过去。
然而,就在钱氏伸手欲接之时,村长却忽然停住了动作。
“这是我们上桥村的象征,不能轻易给外人。”一旁有人说。
钱氏身为邻村桃源村村长的夫人,自然深知个中道理,心中默默点了点头。
毕竟,在这个重视家族传承的年代,族谱之于村民,就如同根之于树,不可轻易示人。
钱氏再次细细打量眼前的村长,估摸着他约莫四十上下,言谈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既有长者的沉稳,又有作为领导者的随和,确与平日里那些手持利刃的官差大相径庭。
每当忆起那些面目狰狞的官差如何横行乡里,强征壮丁,钱氏心中便不由得燃起一股怒火。
一周前的场景犹在眼前,那些官差如恶狼般闯入村子,强行带走了一批青年去从事苦役,其中不乏青壮年。
幸而,她那两个儿子因事外出,侥幸避过了这场灾难。
可她的丈夫就没有这般好运,被强行带走后再也没有回来的踪影。
想到这里,钱氏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望着村长手中的族谱,钱氏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决定给予信任。
“你在这等着,我给你找点水。但家里水不充裕,只够你一人喝,喝完就请便。”
说完,门在一阵轻微的碰撞声中重新合拢,留下一片沉默。
片刻之后,门扉重启,钱氏小心地端着一碗清澈的水,递到了村长面前。
村长借着微敞的门缝,窥视着院内的景象。
庭院宽敞整洁,一角的水井更是透露出这户人家并不缺乏水源。
再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碗水,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如果只顾自己饮下这碗甘霖,那些一同历经千辛万苦的乡亲们又该如何是好?
他们同样口干舌燥,亟需水分的滋养,他不能如此自私,弃众人于不顾。
于是,村长保持着沉默,没有伸手接水。
钱氏见状,内心忐忑不安,害怕眼前这位看似和蔼的陌生人突然变脸,提出难以接受的要求,甚至威胁到她的两个孩子。
正当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之际,钱氏急得直在屋里来回踱步,终于忍不住催促道:“你说渴了,咋还不快喝完走人!”
几乎同时,村长刚欲开口解释,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群村民已经包围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不满。
村长一时间不知所措,陷入了尴尬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