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手中暗自加力,王氏的哀嚎声随之变得更加凄厉,全身因剧痛而不自主地颤抖。
正当萧云凯见状,愤怒至极,挥拳向萧芷雪冲去之际,范琰慕的身影如影随形,轻轻松松便握住了那蓄势待发的拳头。
他的力道之大,让萧云凯顿时觉得整条胳膊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锁,疼痛难忍,冷汗瞬间浸湿了背后的衣物。
王氏闻声转头,见到自己的心头肉在范琰慕铁钳般的手下挣扎不得,脸上血色尽失,惊恐万分。
萧云凯痛苦地蜷缩着身体,泪水与鼻涕混杂在一起,那平时的嚣张气焰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王氏心痛如绞,几乎喘不过气来,焦急呼喊:“你这狂妄的小子,快放手,我们不再抢你的烤肉了,行不行?”
然而,萧芷雪哪里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他们每一次的侮辱和轻视,都如同薪柴,一点点堆积在她的心中,燃烧成复仇的火焰。
对于王氏的恳求,她恍若未闻,手指轻轻一转,骨头错位的恐怖声响中,王氏的哀嚎再次划破林间的宁静,最后伴随着一声无力的“哎哟喂”,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萧芷雪眼神中满是不屑,一脚将王氏粗鲁地踹到一旁,靴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确认王氏无力再起波澜后,她才缓缓收回了腿,冷漠的视线从王氏身上掠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转身之际,萧芷雪的黑瞳定格在范琰慕冷峻的面容上,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萧大滑头,就交由你处置了。无论你是要折磨至疯还是轻轻放过,全凭你一时兴起。”
范琰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显然洞察了萧芷雪的心机,这场看似简单的委托,实则暗藏利用之意。
他身形一动,掌风宛如利刃破空,凌厉地穿透空气,最终在萧云凯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萧云凯胸口处骤然炸开的疼痛让他的面孔扭曲,鲜血自唇边溢出,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失去了意识。
萧芷雪的目光没有在那两个瘫软在地的身影上过多停留,她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决绝地向前迈出,鞋底踏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响声,每一步都坚定而果决。
范琰慕从袖中抽出一块油渍斑驳的手帕,随意地抹了抹手,那块布随即被他随手一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消失不见。
他紧随着萧芷雪的背影,大步流星,目标直指前方的三马镇。
秋日的阳光洒在他的肩头,为他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萧瑟。
行进途中,路边几株稀有草药引起了萧芷雪的注意,她敏捷地弯腰,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翠绿的叶片,细心挑选。
范琰慕注意到萧芷雪背后的行囊因动作幅度过大而左右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于是出声道:“我帮你拿包吧,这样你采药也方便些。”
萧芷雪闻声,猛地回头,眼眸中闪烁着警惕之色:“那怎么行?这包里装的是我辛辛苦苦猎得的豹子肉,怎么能轻易交给你。”
她紧紧搂住那看起来略显破旧的背包,神色认真得有些可爱,仿佛那不仅仅是肉,而是她的战利品,是她独立与坚韧的象征。
“要是你拿着我的肉跑了,我找谁哭诉去呢?”
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但更多的是一种坚持与守护。
范琰慕对萧芷雪的执着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他来自显赫之家,珍馐百味自是家常便饭,哪里会计较这一点野味。
然而,在他轻松的外表下,内心却对萧芷雪这份对食物的珍惜产生了莫名的触动。
正当思绪翻涌之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萧芷雪背后的背包,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放起她孤身一人与豹搏斗的场景。
特别是那柄突然显现又瞬间消失的剑,像是一团谜雾,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终于,好奇心驱使他开口:“对了,你那能瞬间出现又消失的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后来就不见了踪影?”
萧芷雪收拾好刚采的草药,站起身,动作流畅地利用背包的遮挡,将草药隐秘地转移到了她的专属空间之中。
完成这一切后,她拍拍手,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都适合刨根问底,我们还没到那种可以分享所有秘密的关系。”
这话如同一桶冰水,瞬间浇灭了范琰慕原本高涨的情绪。
他原以为经历一番患难之后,两人的关系能更进一步,未曾想自己在她心里依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这种被拒于心门之外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阵不适,范琰慕清了清喉咙,试图平复内心翻腾的情感。
而身上被豹爪所伤的疤痕,在这微妙的氛围下似乎也开始隐隐作痛。
察觉到这片区域草药已搜罗殆尽,萧芷雪不再停留,继续向着三马镇的方向行进。
范琰慕跟在后方,头微垂,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寒气,一路上沉默成了他们之间的主旋律。
萧芷雪对此并不介意,两人各怀心事,每个人的心底都埋藏着各自的秘密,范琰慕的真实身份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