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谈完毕后,两人点头示意,各自携带沉重的心情转身,脚步声在静谧的走廊上回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
此时此刻,在宣誉堂分堂那幽深而戒备森严的内部,灯火昏黄,一道身影在静谧的房间中央矗立,如同一尊孤寂的雕塑。
这人正是长老金丞峰,他的目光深深锁定了卧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余丽,眼神复杂难辨。
随着一声细微的皮革摩擦声,金丞峰缓缓摘下了覆盖面部的冷峻面具,露出了一副清秀中带着几分阴柔之美的面庞。
嘴角勾起一抹略带玩味的微笑,他的步伐轻盈,仿佛不愿惊扰这室内的沉闷空气,缓缓坐到了床沿边。
随后,他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缓缓靠近余丽那因不安而微微颤动的脸庞,指尖几乎能感受到她肌肤下的脉搏跳动。
余丽沉浸在半梦半醒间,突然一阵冰凉如寒玉般的触感自脸颊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当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竟是金丞峰那略带讥讽笑意的脸,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眸骤然放大,内心惊惧不已。
她想要大声呼救,却发现喉咙似被无形之手扼住,只能发出微不可闻的呜咽。
身体出于本能地向床内缩成一团,企图逃离这份压迫,但金丞峰似乎早有预料,大手一揽,轻易地抓住了她细弱的手腕。
“小姑娘,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命运早已被我牢牢掌控。记住,明天就是你我共结连理的日子,何不展颜一笑,何必如此哀伤。”
金丞峰的话语仿佛冬日寒风,令余丽全身战栗不已,她拼命挣扎,张开的嘴巴只能吐出无声的求救,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滚滚而下。
金丞峰见状,手指轻佻地抚过她的泪痕,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哎呀,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哭泣呢?明天是个充满喜悦的日子啊。”
话音未落,他的手缓缓下滑,突然间变得铁石心肠,紧紧扼住了余丽的咽喉,那股力量仿佛要将她的生命之火掐灭。
“告诉我,你是在为我的容貌感到恐惧,还是因为我待你不够温柔体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残暴,余丽的身躯颤抖得更加剧烈,呼吸艰难到近乎窒息。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房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紧张的声音:“长老,我们派出追查之人至今没有一人返回。”
闻言,金丞峰的手略微放松,轻轻拍了拍余丽的脸颊,语带威胁却又仿佛温柔地哄骗。
“好孩子,耐心等待,今夜我自会教你体会世间极致的欢愉与绝望的深渊。”
言毕,他站起身,步伐坚定而有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留下的余丽,终于得以大口喘息,双手紧紧攥着被角,无声地哭泣,泪水混杂着绝望与不甘。
她记得父亲是如何被金丞峰的心腹强行带走,记得金丞峰以母亲的生命作为要挟,逼她成为他的第三十二房妾侍,否则父亲将面临残酷的命运。
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日被迫吞下的苦涩药剂,如同地狱烈火焚烧着她的身心,每当药力发作,痛苦不堪言。
她的每一次呼救,都被这密闭的墙壁无情吞噬,无人问津。
即便身处新的囚笼,自由与希望仍旧遥不可及,连房门都无法跨越。
而金丞峰给的药,更让她连呼救的力气都被剥夺。
支撑着余丽坚持下去的,只剩下对父亲安危的深深挂念。
若非这股信念,她恐怕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摧残中崩溃。
金丞峰跨出门槛,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净的手帕,漫不经心地拭去手上的微凉,随即将其弃置一旁,仿若那手帕承载的也是某种多余的情感。
“严密看管她,直至婚礼圆满结束前,别让她有任何机会生乱。”
他抛下命令,迈着阔步离开,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决绝。
紧跟其后的小厮,步伐急促,生怕稍有迟缓便会引来不满。
进入宽敞的厅堂,未等屁股沾到椅子,热茶已悄然置于桌前。
金丞峰端起茶杯,轻轻吹散水面的浮沫,浅酌一口,茶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丝丝寒意。
“你说,派出的手下都没有返回是吗?”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起,眉宇间却难掩一丝忧虑。
“是的,大人。恐怕他们已被敌人……以一种我们不愿想象的方式……处理了。”
小厮的话语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间挤出,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金丞峰轻轻哼了一声,鼻息间透露出一丝不悦。
他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刃,眼角的余晖不经意间划过在场的下属,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每一丝波澜。
“成大事者,些许伤亡何足挂齿。”
他的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藏着几分淡漠。
在他的世界里,胜利的代价总是需要有人来承担。
小厮闻言,头垂得更低,双肩微颤,氛围一时之间变得压抑而沉重。
屋内,只剩下外面偶尔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