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雪细心地为范琰慕盛上一碗粥,旁伴以精心腌制的野菜。
想到范琰慕晚餐仅以一碗野菜汤充饥,此刻想必早已饥肠辘辘,她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怜惜。
范琰慕接过碗,毫不客气地夹起野菜,与粥一同大口享用,每一口都是满满的感激与珍惜,仿佛在品味世间最甘美的佳肴。
粥的滋味因这份心意而变得更加香甜,温暖了他的心房。
在一旁默默注视的影一与影二,见到范琰慕享受的模样,喉咙不自觉地滚动,显露出难以掩饰的渴望。
影二更是按捺不住,一屁股坐在范琰慕身旁,正欲自行盛粥,却不料被范琰慕眼神一凛,随之而来的是轻轻地一筷子敲在手背上,带着警告却又不失关怀的力度。
“想干什么?这是芷雪特地为我准备的,想喝就自己另外煮去。”
语气虽冷,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影二委屈地吸着气,手背传来阵阵痛感,他可怜兮兮地望着范琰慕,小声嘀咕:“主子,这粥实在是太香了,我只是想尝一尝……”
范琰慕投以一个凌厉的目光,吓得影二立刻噤声,只好嘟着嘴,不甘心地回到影一身旁,低声抱怨:“影一啊,同样都是煮粥,为什么你的手艺就没有这么吸引人呢?”
影一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也是一阵纳闷。
而萧芷雪听见范琰慕如此亲昵地称呼自己,当着众人的面,那份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脸颊微红,全身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心中五味杂陈。
周舒琼与萧唯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眼底满是欣慰与笑意。
他们内心深处其实乐见其成,暗暗希望这对年轻人能有更深的交往。
萧芷雪感受到了空气中微妙的变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匆匆起身,想要借故离开这略显尴尬的场面。
范琰慕见状,连忙搁下手中的碗筷,急切地问道:“芷雪,你要去哪里?”
语气中难掩关切。
萧芷雪不禁翻了个白眼,故意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我说范琰慕,别这样叫我,听起来怪肉麻的。”
话音刚落,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方才的温馨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尴尬。
范琰慕顿时哑口无言,原本以为两人之间的情谊更进一步,却未料萧芷雪对此有所抗拒。
心中的喜悦瞬间被失落所取代,就连碗中那原本甘甜的粥,也仿佛失去了味道。
影一和影二紧张地窥视着他们的主子,生怕自己的动静会引来更多的不满。
而萧芷雪则是完全忽视了范琰慕的询问,独自步入了静谧的禅房,留给众人一个决绝的背影,留下一室沉默与未能宣之于口的情愫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周舒琼见范琰慕对那碗朴素的粥似乎略有不屑之色,连忙微笑着缓和气氛:“范公子切莫介意,我们家这丫头,性子还带着几分野,一时间还没能适应这些细腻的称呼,相信日后定会对范公子的这份亲昵有所感应的。”
言罢,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歉意与期盼,仿佛在为女儿未来的改变作保证。
范琰慕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轻轻捧起那碗热腾腾的粥,一气呵成地饮尽,似是在无声中表达着他对这份家常温情的认可。
待到锅中最后一滴粥水被舀尽,他才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跟随在他身后的影一与影二,见到主子的动作,连忙加快脚步,欲紧随其后,不料却被范琰慕以一记温柔却坚定的目光制止:“二位在此歇息即可,无需劳烦相送。”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恭敬地停下了脚步,目送范琰慕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曲折的小径尽头。
这时,影二低声感慨:“主人何时这般挂心于一女子,看来萧姑娘确实非同凡响。”
影一对萧芷雪的评价也不谋而合,不仅仅因为她的英勇胆识,敢于独闯宣誉堂分舵,解救被困之人,更因她医术高超,能为主人解除剧毒,治愈重伤,这样的女子,若是投身沙场,定能成就一番非凡事业。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破庙的宁静,一群身穿官服的官差踏入庙门。
村民们一见官差来临,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投以关注的目光。
然而,这批官差态度温和,言语中满是关怀:“我们特来探视老爷与小姐,各位乡亲请继续你们的工作,不必为此挂心。”
听到这话,村民们这才放心地重新投入到各自的事务中。
刘宇引领着官差,一步步走向禅房,轻轻敲响了门扉。
门内,余丽听闻声响,连忙上前打开了门,见到刘宇与官差,便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入室内。
用过晚膳的余福贵,在服用了萧芷雪赠送的神奇丹药后,已能勉强坐起身子。
刘宇快步来到余福贵面前,恭敬而又关切地问道:“老爷,您的身体是否稍微好转了?小子有件要事需要向您禀报。”
余福贵知晓必有要事,便吩咐余丽暂且回避。
余丽自幼知书达礼,深知男女有别,于是乖巧地退出了禅房。
门轻轻合上,刘宇这才将今日发生的种种,包括萧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