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什么之前?之前打坐吗?
“咳。”
娄昕舟差点就绷不住,只好抬手抵唇轻轻咳了一声以示尴尬,也不答。
“师尊还是和以前一样。”
南荣念笑了起来,将一旁观云那几个看的一愣一愣的。
孟河山眼带惊讶,嘴都有些闭不上,而后便绞尽脑汁地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
这孩子之前很爱笑吗?
“白......白允尊者。”
宋才见白允一一问过了五门,却唯独忽略了七弦门,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却是一点不敢表现,还得专门过来和娄昕舟打声招呼。
观云现在也是有渡劫尊者坐镇的门派了,加上白允还有天阶灵剑含微在手,观云不仅能一跃升上六门,甚至还能和第五门问玄平起平坐。
宋才此般只觉自己很是憋屈,娄昕舟见他过来,也只是微微点头,甚至连话都没有开口说过,宋才修为只有大乘,门中两位渡劫这次也只来了一位,还是天命将至的那位,因而便也不敢发作,只客客气气自己离开了。
总算见着娄昕舟闲下来,孟河山便也过来了,观云此次化险为夷,让他时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尊者。”孟河山客客气气端着酒杯来敬酒,眉眼间的阴郁之气散得一干二净,“ 观云再入六门,皆是得益于尊者,河山这酒,得敬你。”
“掌门客气。”娄昕舟将杯中酒饮尽,回道,“这五年多亏掌门照看阿念,是白允该敬你。”
说罢抬头又是一饮而尽。
“这......”
孟河山听见这话却是有些惭愧,他在门中确实是有护着南荣念,也的确有将许多天材地宝用在这孩子身上,可他毕竟能力有限,这孩子在观云多受欺负,修为更是一落千丈,他又如何敢接人家师尊这酒。
娄昕舟这话其实是故意说的,只是她并非想要为难孟河山,而是说给以玄虚为首的那些长老听的,尤其是玄虚。
南荣念一直在低头给她倒酒,在见着她喝过三杯以后,便将酒壶给放下了,娄昕舟略带疑惑地看向了他。
“师尊,不可再喝了。”
南荣念认真说道。
娄昕舟微微皱眉,十分不解。
“为何?”
“酒过三杯,你已经醉了。”
少年平静且严肃地说道。
“啊?”
娄昕舟惊呆了,她醉了?可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啊。
她轻轻歪头,颇有些疑惑,而后又单手撑在桌子之上,另一只手越过南荣念去拿酒壶,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来,少年微微惊讶,立马伸手将落下的宽袖拉了起来。
“师尊。”南荣念轻轻喊了一声,将她想要越过他拿酒喝的手给轻轻抓住了,“徒儿带你下去休息好不好?”
休息?为何要休息?
娄昕舟更加疑惑,她要等六门定序结果,才不走呢。
“不要。”娄昕舟想也没有便回答道,“为师好得很,没醉呢。”
却是带上了颇为委屈的语气词,这下就是孟河山也看出她是真的喝醉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白允尊者竟会如此不胜酒力,略微惊讶过后,便转头嘱咐南荣念将白允带回去,而后便叫上名木,去问候其余各门派了。
观云此番定入六门,自然是需要和其他门派交流客气一番的。
见孟河山离开,南荣念便不再顾忌其他,将白允整个给环住了。
“师尊。”
他轻轻唤了一声。
“嗯?”
娄昕舟抬起头来,两人靠得极近,她这一动作,竟是有意无意碰到了南荣念的脸,后者直接呆住,低头下来,才看见自己师尊面色微红,眼中水汽氤氲,却是毫无防备之态。
“徒儿带你下去休息。”
南荣念的呼吸慢了一分,他有些艰难地移开视线,再次说道。
“嗯?”娄昕舟却是没怎么注意他说了什么,见少年转过头去,便有些不高兴,眼带委屈地说道,“你怎么不看我?是我不够好看吗?”
南荣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尊会说这种话,耳朵悄无声息地泛起红晕,那语气轻柔,带着些撒娇的味道,轻轻点在他的心上,痒得难以自抑。
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南荣念这般想到,但大厅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抱着自己师尊离开,而且,他如今修为只有练气,甚至没法好好御剑,如何带着已经喝醉的白允离开,倒成了一件困难事儿。
娄昕舟在南荣念别过头后便一直看着她,见少年面露难色,她便歪着头问。
“阿念,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说罢竟是不等南荣念回答,直接站起身来,掌间灵力微动,含微因声而来,下一秒,在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便将他一把横抱上了灵剑。
“!”
南荣念瞬间睁大了眼睛,可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只见暗蓝灵光一闪,两人便已飞至高空。
观云席位靠前,因而几乎各方都能瞧见这处,众人正谈笑间,便听“咻”的一声,连忙望去,却是见着白允尊者抱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御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