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朦胧之中,破障命格忽而破开了黑暗,看到了一道金色身影。
正是银牌捕头云泽。
霎时间,只见云泽冲入长街,手中一杆金色长枪,左右冲杀,犹如一道道赤金长龙,所到之处,纯阳劲气疯狂外泄,无数纸扎人被枪劲燃为灰烬。
再也没了恢复之能。
“云大人!”
此刻正是在上司面前表现的时候。
李寻心里一动,飞速靠近云泽,刑刀也是不停,左右冲杀过去,很是卖力。
“嗯。”云泽瞅了他一眼,目中闪过一丝爱才之色,开口道,“这厮是三境扎纸匠,你小心些,别死了!”
三境……李寻不由咽了口唾沫。
自己不过才一境中期。
正想间。
却见云泽身形冲起,长枪势如长虹,贯入人潮中的一位小芜面门。
有破障命格在身,李寻瞧得清楚,这位小芜身上,蕴藏着一股强烈的霸烈气息,与身侧其他纸扎人很不一样。
“这是本体?”李寻心有所感,左右砍翻几个纸扎人,放眼看去。
轰咔!
那位小芜被云泽金枪上炽热的阳气点燃,爆出一声惨叫。
下一刻,长街上空的黑暗闪电般退去,重新恢复了青天白日。
那数不清的纸扎人,也都失去了控制,纷纷停止冲杀的动作,并恢复了诡异的纸糊外表。
一时之间,整个长街都立满了两大一小的白色纸扎人。
“咳……咳……”
犹如白雪覆盖的长街尽头,一个身穿白纸剪裁的衣衫的青年半躺在地上,背后靠着一根廊柱。
口唇被鲜血浸染,胸前也是血红一片,胸口凹陷进去,周身有一股灼烧的痕迹。
一股浓郁的异香从他身上散播出来,弥漫在整个街巷。
云泽回头看了看李寻:“随本捕去抓凶手。”
这已经是在笼络李寻了。
李寻当即收刀跟上,二人并肩走了过去。
那青年抬起头来,在云泽脸上定格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苦意。
最终视线落在李寻身上,却是一副难以置信之色:“你是何人,为何能看穿我幽毫山的秘术?”
在他看来,眼前的年轻人不过是一境而已,根本就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他自信自己的秘术能暂时欺瞒过云泽这种强者,给他迎来一丝转机。
但不料,却被眼前不知名的家伙追到了老巢。
李寻注视着他,淡淡地道:“你太贪心了,被你的淫惑花迷惑的百姓实在太多,迟早会露出马脚,即便我看不出来,你也是瞒不过云大人的。”
这话自是带着拍马云泽的意味,但也直接指出了幽毫山的疏漏之处。
因为那小芜售卖的鲜花的异香,其实就是淫惑秘药的味道。
李寻也是借着淫惑秘药的幌子,将自己身负破障命格以及无字命书的能力给隐去了。
云泽在一旁听得心里微微一动,脸上却是不露声色。
幽毫山恍然大悟地笑了,而后恨恨地道:“我受伤了,若是没有血食补充,必然会走不出昌邑县……嘿嘿嘿……可惜我幽毫山一世英名,却败在你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手里!”
“能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么?”
李寻故意嘲讽道:“怎么?想报仇啊?想得美。”
“你……”幽毫山瞪着双眼,死死盯着李寻,恨不能将其扎成纸扎人。
“好了。”云泽微微挥手,一根赤色铁链从袖口掠出,将幽毫山捆了个结实。
又扔了一道黄符过去,正好封住了幽毫山的嘴,使之不能再说话。
而后,云泽将锁链的一端扔给了李寻:“这厮是半人半鬼,既有淫惑秘药在身,便算是你的首功。”
言罢,金色长枪划过一道弧光,也不见有何术法施展,那挺立在长街的密密麻麻的纸扎人,瞬时腾起一片火光,全都燃烧起来。
随着熊熊烈火的炙烤,巷子的真实样貌也是缓缓恢复过来。
“云头儿!”
“李寻!果真是你啊李寻,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巷子一端的长街,张元、聂老八等人围了过来,将李寻上下打量一番。
发现没有缺胳膊少腿,更是一番大呼小叫。
在见到被擒住的幽毫山后,几人都是震惊不已,因为每个人都从这厮身上嗅到了淫惑秘药的味道。
要知道,此次府城的诡杀案中,淫惑秘药乃是其中最为重要的线索。
找到淫惑秘药,就等同于找到了凶手的痕迹。
云泽恢复了冷漠淡然的样子,没有理会众位铜牌,背负双手往昌邑县衙而去。
李寻暗中制止了张元和聂老八等人的聒噪,跟着回返。
……
回到昌邑县县衙之后。
抓到扎纸匠幽毫山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出去。
昌邑县从上至下,一众官员都来捕房向云泽道喜,纷纷祝贺云泽旗开得胜。
知县朱恒更是要设宴庆功,却被云泽婉拒。
毕竟只是找到了身负淫惑秘药的妖人,并不等于抓到了真正的凶手。
朱知县又得闻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