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赫连祁刚去上早朝。
长春宫就闹了起来。
“你个狐狸精,给本宫滚出来!装病截本宫的宠,你有本事勾引皇帝,你有本事开门啊!”庄妃在长春宫大门外大喊大叫。
守着宫门的太监将她死死拦着,紧闭大门。
生怕这位胆大包天的主儿真的闯进去,给顺嫔几个大耳刮子。
躲在寝殿里的顺嫔听着门外的动静,气的脸色惨白,“她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欺上门来!她凭什么来我宫门前叫唤!”
“庄妃太过分了!”春雀也愤怒道,“娘娘您放心,等您生下皇子,晋为四妃,到时候庄妃也得恭恭敬敬给您行礼。”
长春宫门外闹的不可开交。
直到宁婉音的彩仗,停在了宫门前。
不管是长春宫的宫女太监,还是随着庄妃来的琳琅宫宫人,皆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宁婉音。
长春宫的宫人怕庄妃闯进去……
琳琅宫的宫人也怕庄妃闯进去……
“嫔妾给庄妃娘娘请安。”宁婉音从轿子上下来,给庄妃行了一礼。
庄妃不耐烦摆摆手,“这里没你什么事。本宫今日要找的是顺嫔,你让开——”
“顺嫔有孕在身,嫔妾承蒙陛下看重,照顾顺嫔,不得不拦在娘娘前面。”宁婉音不亢不卑望着她:
“娘娘若是闯进去,惊了顺嫔的胎气,属实不妥。”
庄妃气的一夜未眠。
自从跟了赫连祁,只有她截宠别人,从来没有人能从她手中把皇帝请走。
哪怕是盛宠如宁婉音,也没这般挑衅她。
区区一个顺嫔,竟然敢和她抢人。
“拿胎气吓唬我?本宫不在意!”庄妃冷笑一声。
她若是怕惊了顺嫔的胎气,也就不会一大早上门算账。
顺嫔还能被她两巴掌扇流产不成?
她的手掌又不是打胎药。
至于其他的,皇帝如何责罚,她都不在意。她很清楚,皇帝对她纵容,不可能拿她怎么样。
宁婉音也很清楚这一点,陛下不会重罚庄妃,但顺嫔出事,到时候失责受罚的是自己和长春宫、琳琅宫的所有宫人。
这三人闹一出好戏,倒霉都是他们这些无辜的人。
而且,庄妃半点不考虑她见到顺嫔以后的风险。
一个怀孕的妃嫔,日后有个万一,见过她的人都难辞其咎。
皇帝不会愿意让庄妃见到顺嫔。
陛下对庄妃的珍视,胜过宫中任何一个妃嫔。
她要是眼睁睁让庄妃闯祸,陛下只会嫌她办差不利。
“但娘娘必定不想陛下担心吧。陛下子嗣单薄,十分重视顺嫔的龙胎。否则昨晚也不会听说龙胎有异,便赶过来了……”宁婉音望着庄妃,轻声笑道:
“娘娘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娘娘就算闯进去,陛下又舍得拿您怎么样呢?但顺嫔若动了胎气,陛下必定是要担心忧虑的。陛下国事繁忙,朝中事情已经足够让陛下烦心了……嫔妾相信,庄妃娘娘绝不想让陛下还为后宫之事烦恼。”
庄妃憋了一晚上的愤怒,被她这一番话生生按住了。
她不满地看向宁婉音,有种被迫忍气吞声不太爽的憋屈感:
“你倒是挺护着顺嫔。这般费心费力,她也未必记你的好。”
“嫔妾是为了陛下,只需陛下明白嫔妾的心意,嫔妾便知足了。”宁婉音接过话。
庄妃柳眉微挑,“你如此喜欢陛下,又怎么受得了替他照顾女人?”
这答案不很明显吗?当然是因为我并不喜欢陛下。
“娘娘不也为了陛下,止住脚步?”宁婉音避重就轻,轻声一笑:
“陛下乃天下之君,身为后妃,理当贤德大度。与诸位姐妹相亲和睦,乃是嫔妾分内之事。”
“哼,你这些话,假的很。”庄妃撇了撇嘴。她不大度,也不贤德,但她爱赫连祁,所以不舍得他烦恼担忧。
庄妃气呼呼一脚踢翻了长春宫门前的芍药盆栽,对着宁婉音道:
“替我给顺嫔传个话,昨晚上的事,本宫饶她一次。以后她再敢和本宫抢人,本宫等她生完孩子,每天上门扇她十个耳光。她总不能怀一辈子吧?”
说完,庄妃冷笑一声,气冲冲地上了轿子。
两宫的宫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幸亏婕妤您赶来了,不然今日可真不知怎么收场……”守门的首领太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向宁婉音请安。
宁婉音淡淡道,“你们拦的很好,继续守着。把这一盆花换了……”
“是。”
长春宫门此时终于敢打开了。
宁婉音走了进去。
顺嫔坐在寝殿一侧的梨花榻上,脸色有些许苍白。
春雀忿忿不平抱怨,“庄妃真是跋扈!奴婢要向陛下告状!”
宁婉音没搭理她,视线落在顺嫔脸上,吩咐道:
“莲蕊,立即去请赵院判过来。”
莲蕊领命退下。
没一会儿,赵院判便急匆匆赶来了,把脉以后道:
“顺嫔娘娘受了惊吓,略动了一些胎气,不过不是太要紧,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