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什么呆”
熟悉的声音响起。
“佑普?你怎么在这里”
佑普挑眉:“这句话是我问的吧,初级学校放学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祁山左右看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中级学校来了。
“哦,我刚才去问老师问题”
“稀奇啊,你居然有问题不懂,说来听听,佑普大哥教你”
“关于社会学老师说的高级虫……”
“社会学,塔沦老师的课?”
祁山点点头,把和塔沦的聊天复述一遍,聊到那普罗家族时,佑普脸色不太好看。
他深吸一口气,提醒祁山:“老师说得对,如果遇到那普罗的雌虫,一定要远离,他们很坏”
祁山抬头小心翼翼道:“佑普,你讨厌雌虫,是因为那普罗家族吗”
佑普顿了顿,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审视,最终在祁山真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啊,是这样没错”
祁山想了想,还是开口:“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不问”
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其实只要知道佑普和那普罗没关系,他就可以放心了,毕竟如果是家虫,下手太狠让佑普这个难得的朋友和他起间隙,损失就大了。
“没什么不好说的,先去我宿舍吧”说完,他快步走向前带路。
坐在沙发上,佑普缓缓开口:“那普罗有一条规定,只有和雄虫生下的虫崽,才有资格称为那普罗家族成员,他们会花大量的资源,只为得到一个虫蛋,时间长了,除了雌虫,也会生下雄虫”
他目光放空,似乎在回忆过去。
“生下的雄虫会被送到蔷薇馆换取资源,但不代表那普罗彻底放手,幼虫的护卫大部分是那普罗的雌虫,而幼虫也会在耳濡目染下,对远在另一个星球的家族充满期望”
佑普说着他的故事。
他就是那个对家族有所期望的虫崽。
幼虫期待家庭是正常的,不如说,之所以大部分幼虫不期待雌父雄父,只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雌父雄父。
为了联系感情,拉住一只雄虫,打亲情牌是最好的,那普罗其实已经成功了,佑普主动提出和家虫见面,他的护卫中两个那普罗家族的虫赞同,一个靠自身本事进来的护卫劝阻他。
当然他一个虫的劝阻没什么用。
在双方努力下,佑普成功避开蔷薇馆,悄悄踏上去另一个星球的路,与他一直期待的家虫见面。
然而还没到达星球,意外发生了,他被挟持,护卫被绞杀,包括劝阻他离开蔷薇馆的护卫。
死在他面前,他被丢到牢狱中,与他一样的还有一只年纪稍大的小雌虫。
是那普罗的下一任少主。
当时的佑普还不知道,他处于高度紧绷中,伤口的疼痛,饥饿和护卫死在面前的恐惧,逼得他强撑意识。
他不知道被关了多久,每天的食物只有一块腥臊的烤肉,这是他记忆中最难吃的食物。
“很难吃”佑普一想到,脸就皱成一团,“而且重点是我咬不动”
那块肉最终是被小雌虫抢走了,他也没力气抢回来,缩在冰冷的墙角,另一边有草堆铺起来的“床”,但那属于那只小雌虫的战利品,他不敢靠近。
一靠近就会得到威胁的低吼。
“他不像个虫”佑普形容道,“他更像一只野兽,凶残,我试过和他沟通,但失败了,他根本听不进话,他就是只没有脑子的蠢货”
饿了好几天,佑普没有力气动弹,他将希望全部寄托在精神力上,试图与外界沟通。
因此,他隐隐约约听到挟持者的电话,是和那普罗家族的谈判。
“两只……那普罗的少族长,加钱……上次坑得我兄弟死一大批……没得谈……别怪我不客气”
原来那只虫,是那普罗家族的下一任少主,他血缘上的哥哥,草堆上的雌虫冲他龇牙,见他还是愣愣的没反应,便无趣的转过身。
“垃圾”
年幼的佑普听到了,他不明白,明明他们两个都身处危险中,明明他们是血缘亲虫,对方却和他想象中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没想过逃出去,对方只是掠夺他维持生命的食物,雌虫很确定,他的家虫会来救他,佑普也该如此确信,但他心却高高悬起,总觉得哪里不对。
接下来听到的话让他落入深渊。
“钱不够?另一只……行,瞒着蔷薇馆可是要给我好处费……哼哈哈哈哈哈——你够狠的,自己的虫崽……是吧,那普罗族长”挟持者似乎站起来,兴奋道。
“成交,拿到钱,你家小崽子我会还给你,那只雄虫我先……”
他被放弃了。
年幼的佑普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虫崽,他天赋高于其他虫,也更聪慧,只是雌虫给他勾画的家庭太美好,一时间他分辨不出真假。
而此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被放弃,那普罗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被抓了,但是救两个虫的成本太大,于是两个虫之间,对方放弃救他。
也正常的对吧,年幼的佑普蜷缩成一团,默默安慰自己,毕竟那只雌虫,他的哥哥和雌父相处更久,他们感情更深,实在没办法,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