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应该还活着,我有说过如果有异常及时联系我”佑普摸着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实验,在虫族身上就不可行。”
最后一页记录着,试验持续第三天,已经形成胚胎的虫蛋突然崩溃。
“我尝试了五次,每次都是在快形成时崩溃,”佑普皱眉道,“直到现在还没有查出原因,后来资金不足,我就放弃了这个实验,你不会想培育出一个虫蛋吧,还不如找个雌虫。”
祁山摇摇头:“之前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放弃了,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只在虫族身上不可行呢?难道是基因问题?”
“谁知道,我的猜测之一是虫族的基因太霸道,只有雌虫的身体才能够孕育,但是第四次实验,模拟出类雌虫母体的环境,还是失败了。”
佑普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散发着寒气的水,丢给库喀和祁山。
祁山接住,顺手放在旁边,看着资料深思,他总觉得肉体无法形成,和佑普实验中的虫蛋崩溃,问题是一样的。
“还有你之前问我的母星资料,都整理出来了”佑普拿出另外一叠资料,他手指轻叩资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母星的谜团必须得解开,不然虫族可能有大麻烦。”
“诶?”祁山赶紧拿起那叠资料。
库喀快步走过来,看着资料上的描述,和他知道的信息差不了多少。
资料上记录了进入母星后,失踪者传达的消息和身体感觉,大部分情况下是短暂的恢复意识,其中传达信息最多的虫是这样说的:
“顺利踏上土地,感觉很难受,我怀疑母星的空气出了问题,可能对精神产生影响,目前还能忍受。”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我不在刚开始的地方。”
“大地很平整,很奇怪,没有生物。”
“我的营养液空了,但我没有喝掉的记忆。”
“很不对劲,我感觉只是睡了一觉,可是我的身体告诉我它很疲惫”
“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个怪物,它能操控我的意识!”
“我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我不想离开,我走不了。”
之后这个雌虫失去了联系,在一年后,他携带的生命探测仪停止,宣告他已死亡。
“一年?”祁山看着记录的物资,探测时间长达六年,但他携带营养液,就算省着喝,也不足四年。
第三年军队向他下达撤退的命令,但他似乎没收到,并没有回复,而在半年后继续传达消息。
收到他消息那一刻,军队再次发送撤退命令,依旧是石沉大海,没得到回复。
记录中猜测,母星可能有某种物质,屏蔽了信息传入。
但是为什么信息能传出来?
信息时间为什么间隔那么久?
信息有没有延误呢?
在营养液吃完后,他是怎么又活过两年的?哪怕是军雌再耐饿,也没法两年不进食,他吃了什么?
他发来的消息中,身体里的怪物是什么?母星新培育出来的生命?有寄生能力的?
军雌最后一条消息传出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说自己不想离开?此时发消息的虫还是他自己吗?
消息传出后,他还活着的这一年又发生了什么?
祁山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为什么消息每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祁山疑惑道。
库喀解释:“因为清醒的时间太短,我当时每次清醒只有一分钟左右,然后会感觉力气都耗尽了,很累,为了让消息发出去,只能尽可能的说明情况,在晕过去之前把消息发出去。”
佑普:“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没想离开吗?”
“没有”库喀闭眼回忆,略带痛苦道“这是最可怕的一点,即使感觉到不对劲,身体很难受,心里却异常安全,一点都不想离开。”
“即使是现在回忆起来,竟然还有隐隐的安全感。”库喀的表情很认真,他没有夸张,“而且会怀念那种感觉。”
即使离开了母星,这种奇怪的感觉依旧会延续下去?
母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存在另一种生物吗?
祁山问道:“后来是怎么突然离开?”
库喀皱眉:“说起来好像有一瞬间,那种安全感消失了,我没时间细想,拼尽全力冲出来。”
这句话让佑普和祁山陷入沉思,随后追问库喀这种感觉消失之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行为或者事情?
库喀摇摇头,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不如说清醒之前他在做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清醒那一瞬间,脑子里全是赶紧跑。
“或许磁场的问题?”
“也可能是基因问题。”
虫族诞生于那个星球,谁知道孕育出虫族这种恐怖生物的星球,到底又孕育出什么可怕生物。
“说实话,这样的描述,让我对母星升不起半点思念”佑普轻点资料上的形容词。
异常平整的大地,混沌的思绪,分不清方向和时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过于诡异的安全感,不想离开。
如果不是军雌用性命换来的,祁山真的以为是什么针对虫族的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