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发现,食堂的虫比起第一天,逐渐变得有秩序,而且多了些不认识的面孔。
和驻军地原本的军雌分割两地,气氛有些僵硬,隐隐有些敌视。
祁山了然,他们应该就是艾弗里说的,来自其他军队的军雌。
他们站起来打招呼,祁山笑着回应,一视同仁,表情中也没有偏见。
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军雌,稍微放缓了心情。
食堂越来越不像个普通吃饭的地方,倒像个会议室。
祁山放出一点点精神力,安抚他们有些波动的情绪,好奇的询问他们在各自军队的生活,训练,就像是普通的拉家常。
引导他们,说着他们都了解的话题,有共同的语言,会尽快消除陌生。
既然是测试,就不能让他们一直保持警惕和防备。
尤其是外来军雌,艾弗里把他的想法和祁山说了,祁山也偏向交好,他对统领虫族没什么想法,他也不适合那个位置。
装一天两天还好,要让他装一辈子,他会疯的。
但是艾弗里说得对,有些时候不是他不想,问题就不会找到他。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给自己做个准备,万一真的不得已,大不了掀桌子。
在他引导下,原本有些拘谨,放不开的军雌们,聊到熟悉的话题,热火朝天的聊起来。
“什么,你们也是凌晨三点被军长丢出基地?”
“你们也是吗?”
“嗯,我们军长简直是魔鬼,他要我们一虫写三千字反省,可恶,我认识的虫文都没有三千个,要怎么写嘛!”
“太可怕了,我们还好,排名最后几个,会被当做鱼饵,丢到沧龙池钓沧龙,虽然臭了点,至少比写反省好。”
“不,我觉得沧龙池更恐怖,一不小心被咬断手脚,我还要钻进沧龙肚子里找出来。”
“我还是觉得写反省更恐怖,沧龙口水恶心,总比在桌子前做一整天写不完一页纸好。”
“不,我们军长更恐怖!”
祁山身后的护卫纷纷表示赞同,讨论起哪个军长更恐怖。
祁山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微笑的表情有点困难,这是什么小学鸡讨论现场,一个个抱怨着自家军长恐怖,表情却是那么自豪。
你们在自豪什么,自豪自家军长是最恐怖的吗?
军雌的生活这么惊险的吗,今天背着炸弹肉身冲敌军基地,明天肉身化鱼饵钓恐龙?
雌虫强大的体魄是给你们这样玩的?
“阁下您这么看”军雌们争不出个胜负,把目光投向旁观虫。
祁山:我怎么看?我跪着看。
无论是哪个,换他上分分钟死给你们看。
“你们,生活都那么辛苦吗?”笑不出来就不笑了!来吧,我们绿茶(划掉)诚恳点聊。
看到祁山眉头微皱,担忧的眼神,军雌们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他们这么抹黑军长,不会给阁下产生不好的印象吧。
慌张的解释:
“不是这样的阁下,这个其实对我们来说,侮辱大于伤害,毕竟我不识字,写完还要被军长骂狗屁不通。”
“是啊,沧龙其实咬不碎我们的外壳。”
“但是还是会疼吧。”祁山茶言茶语,一脸没关系,你们不用解释,我很心疼你们的样子。
“不,完全不会!”
“没错,我当时连虫壳都没露出来,沧龙连我的皮都没咬破!”
“如果外壳那么脆弱,怎么保护虫族,我当时是因为上文化课睡觉,才被罚写反省,军长也是为我好。”
祁山:“真的吗?”
“真的,我也是,因为战斗的时候玩光脑,军长才会这么生气,平时对我们很好。”
祁山释怀笑道:“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阁下在担心我”正面面对微笑的虫,捂住胸口,咚的一声趴在桌上,不敢看祁山。
祁山对着被当鱼饵的虫道:“战斗很危险的,不能分心。”
军雌挠挠头:“其实没什么危险...我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不这样。”
等等,军雌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给军长洗白了,那他们在阁下眼里,会不会变成连本职都做不好的废虫。
两只虫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小心的抬头看向祁山,却正对上祁山刚和旁边的虫说完话,回过头,眼里带着笑意,嘴角扬起淡淡弧度。
军雌看愣了,他第一次懊恼自己文化课不好,形容不了阁下的笑容,只觉得像是清风拂过海面,激起浅浅的波纹,随风带来水面的清爽。
又或者像吃到清凉草那样,从大脑到身体的清爽,仿佛沉疴也被一扫而空,世界从未有过的通透。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吃完十虫份的营养餐都不知道,阁下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直到身边的军雌奇怪的推了他一把:“喂?你还好吧?”
他听到自己的嘴回答:“我没事。”
“你的手环在响哦。”
顿时灵魂重新回到肉体般,他赶紧接通电话:“军长!”
“为什么那么慢?还没结束吗?”
“不,已经结束了。”
他想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