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梦。
祁山刚慌了一下,顿时稳住心神,他能看到自己的精神力海,虽然不知为何浅得能看到底,但是确实存在着。
除非他疯了,疯到出现幻觉。
祁山自认为自己还是清醒的,手在地面摸索了一阵,什么都没有。
这下,真成荒野求生了。
祁山勉强爬起来,这种力气使不出来的憋屈感,格外的熟悉。
远处传来急切的呼唤声:“小山,你在哪里?”
祁山张开嘴,口腔里尽是血腥味:“我在,这里。”
这里是地球,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而小系和虫神失去踪迹。
现在的时间是他当时和小系一起穿越的第二天。
据上山寻他的村长说,前一天发生了大暴雨,村里担心山土崩塌,组织紧急避险,去家里叫他的时候,发现他不在,猜到他可能上山祭拜爷爷了。
毕竟白天还是大晴天,晚上才开始的大暴雨。
当时已经没法上山,大家只能等第二天,雨停后,才上山来找找。
“你急着上山干什么,等我们一起走会死啊!”小姨气得拍他,边拍边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
好在只是衣服脏了,没有受伤。
二奶奶抱着他哭,哭他早死的爷爷,哭他的命惨。
都是同个村子,大家见到没事也放心了。
偶尔传出一两句冷言冷语。
“命硬哦,山动都不死,拍我干嘛,我说错了吗,他在外面搞瞎眼,回来克死自家爷爷。”
祁山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他的舅舅,妈妈的哥哥。
爷奶年轻时和大多乡亲一样,疼爱儿子,在村子里,有儿子不光代表有面子,更代表着有劳动力,以后和邻村抢地抢水有人出头,不说那么远,遇到隔壁邻居抢地都有底气。
以前抢地,打死个个把人,直接埋了,谁都不会报警。
但现代社会,别说打死人,打架都会被带走,有什么事上报村委会,村委会不管就下台。
舅舅年轻时跟着同村出去闯荡,早些年还可以,凭着人多势众,随便做点什么事也能赚两个钱。
后来扫黑除恶开展起来,他们这些集结起来,无法无天的年轻人是第一个被关注的。
不少同村都走了,舅舅却没转变过来,依旧还是老一套思想,一言不合就动手,被抓了好几次,在外面混不下去,又被爹娘捧得太高,回家不愿种地,一心想着把老屋子卖了,去城里再干一番事业。
“你少说两句。”二奶奶骂道,“你个鳖崽子冒的什么坏水,瞒得住大活?老娘告诉你,你主意大,我们管不着你,你也不许动小山,不然老娘告到村委会去。”
舅舅也恼了:“二奶奶,你说的什么话,我能对他做什么,而且那房子本来就是我的,你问问村子里,谁家不是把房子留给儿子,偏偏我爹妈屁股歪的,要留给女儿。”
“放你的猪瘟屁,”二奶奶操起旁边的棍子就打,“你爹把地全给你了,地呢?你娘给你娶了媳妇,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媳妇都被你气跑了!”
“别打,二奶我跟你说,我是看你老人家,让着你,你,你再打我要还手了啊!”舅舅被打得嗷嗷直叫,说是要还手,实际只敢躲。
祁山听着,一点都不担心。
二奶奶是村里的老人,年轻时给村里做了不少实事,很受敬重,他要敢还手,今天就在村里待不下去。
“说你爹把房子留给瓜娃,你呢,你娘重病你在哪?”
“痛,那怪她命不好,没活到我回来照顾她!”
“你还敢胡说八道!”
小姨拍拍他的背,无声的安慰他。
祁山其实不觉得难过,或许是重活了一世,即使看不见,他依旧能想象到周围的人是什么反应。
村里的大家是热情的,有什么事一呼百应,但也是冷漠的,为了你占了我的地,我修墙多占了一里,就能闹翻。
并且村里没有秘密,祁山是克星,克死了自己爷爷这种话,不单单是舅舅说的,也是村里人传的。
以前还会彷徨,而现在,他十分冷静,冷静得事情的源头好像不是他。
小姨似乎是担心他想多,不断的劝慰他不要在乎舅舅说的话。
“他就不是个好东西,早死在外面不就好了,回来惹人嫌,娶了媳妇不成器,女儿养得瘦不拉几的……”
小姨劝着劝着,把自己劝上火了,越说越来火。
祁山句句有回应,句句没往心里去,这些话听多了,也就那样吧,小姨与其说是讨厌舅舅,不如说是恨铁不成钢。
既然确定虫族不是幻觉,那就不用担心了,小系找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祁山安心在家休养。
祁山这边很淡定,而另一边,隔着海的另一片大陆。
虫神眉头紧锁。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体型就缩小了,和周围人差不多,防止自身力量太强,被这个世界排斥出去。
系统也顾不得伪装,大逆不道的揪住虫神幻化出来的衣服:“阿山呢!他去哪了。”
“我也在想”虫神眉头紧锁,“我的能力这么弱吗,一个两个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