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这可咋办呀?”
何氏听完路远的这一番话后,不由地联想到女儿渡劫时的场景,还有楚家的未来,她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
她在凌云宗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呆的,多多少少都了解修仙界如今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想要顺利飞升,那是何其的艰难。
当然,她也知道女儿天纵奇才,可修仙界厉害的人比比皆是,那些人最后还不是没能飞升,魂归幽冥。
哎,她也明白女儿是什么样的性子,想劝她苟活于世,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漫漫若是这么没了,楚家还能有如今的地位吗?
不说楚家,恐怕凌云宗也会被其他势力瓜分,那时候又会是怎样一个惨绝人寰的景象?
她至今还记得,几十年前凌云宗遭逢的那一场大难,若不是有女儿力挽狂澜,恐怕凌云宗早就没了。
哎,凌云宗的底蕴终究还是不够啊!
“事已成定局,咱们只能多陪陪漫漫了!”路远坦然一笑,开口道:“反正我的人生已经够圆满的了,没有遗憾。”
闻言,何氏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人生,也觉得没什么遗憾,心情也跟着变得轻松了起来。
“是啊,人要知足,才能常乐。与其庸人自扰,还不如好好把握当下,咱们就好好珍惜和漫漫在一起的日子吧!”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咱们还是需要有忧患意识的!”
“这是当然,没看到我头发都变白了?”
路远夫妻俩经过一番沟通之后,便不再纠结将来不确定的事情,可客房里的楚雄夫妻俩又是另一番的景象。
楚夫人倒了一杯茶,推到楚雄的面前,念叨道:“你是没喝过酒还是咋的?用得着喝那么多吗?”
“夫人,我又没醉!”楚雄喝了一口茶水,眼里的忧愁一闪而过,感慨道:“我只是觉得心里高兴,就喝多了一点!”
“高兴?要不要我给你拿个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像是高兴的样子吗?”楚夫人脸上满是嫌弃。
她就搞不懂了,楚曜娶妻明显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这厮刚才喝酒的劲头,哪里像是高兴的样子呀?
他分明就是在借酒消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遭受了什么大的打击呢?而且明知道路远就是一凡人不胜酒力,还拉着人家死喝。
也幸好路远是个凡人,如若不然,估计这两人都要泡到酒缸里了,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为了啥?
楚雄见她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便感觉有些好笑,但这笑意却不及眼底。
“夫人,我跟亲家公一见如故,那是开心过头了,喝起酒来也有点不节制了!”
楚夫人呵呵一笑,出声道:“这话你自己信吗?你们一个凡人,一个化神修士,怎么一见如故?”
“我和亲家公的差异也只是体现在修为上罢了!”楚雄哀叹了一声,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是了,他和路远的共同点可谓是非常的多,他们都有一个堪称绝世天才的孩子,各自的父亲也非常的英明睿智,就连他们在各自家族中的地位都相差无几……
这一桩桩加起来,让他不由地联想到他们仿佛就像一面镜子,都能从对方身上找到和自己的相似的地方。
在如此情况之下,他们能不一见如故才怪了?况且,他们现在所烦恼的问题也大同小异。
无非就是他们的孩子能不能顺利渡过天劫,得道飞升?万一渡不过去了,他们又该怎么办?各自的家族会不会遭受影响?
烦恼多了,他们自然想借酒消愁,但也明白这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现实终究还是需要面对的!
问题是,现实真的很无奈呀!
楚夫人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这副模样,实在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我都不想说你,可我实在忍不住了,咱们如今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凌云宗,楚曜也马上就要成婚了,你耷拉个脸像什么样子?”
“再者,你的未来儿媳妇也是大乘修士,路家更是深藏不露,咱们两家能结为姻亲,也算是强强联合了,你烦恼个啥呀?”
说到这话时,楚夫人喝了一口茶水,义正言辞道:“楚曜和路漫漫已经大乘圆满了,渡劫对于他们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作为他们的父亲,就算别人对他们不抱希望,但你必须要对他们有信心才行,懂了吗?”
哎,真的是!
自从猜出楚曜和路漫漫已经大乘圆满之后,家里的这些人就变得更加努力修炼了,但他们眼里的忧愁也会时不时地表露出来。
她固然能想明白这些人在担忧什么,但作为一个修士,哪个不想得道飞升?难道要让楚曜苟活于世?这样还算修士吗?
更何况,靠人不如靠己!
整日怨天尤人,明显就是在浪费时间!
楚雄琢磨了一下妻子的话语,便觉得她话糙理不糙,他的确不应该在未来亲家面前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
思及此,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开口道:“夫人,你说的这些话,我听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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