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战况就明朗很多,手无缚鸡之力听到点声响就吓得尖叫的孔芮佳,瑟瑟发抖整个人扒在云城上的袁伊依二人,还有一个全程没见身影的时澋。
外面已经开始下注这次谁能赢了,不过结果应该还是挺明显,从所有人都下注时澋就知道了。
听着一个个被淘汰的名字,结果果然不出所料是时澋胜出。
裴家。
裴夫人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整个人无法控制的烦躁,泪水从眼中流出,整个人缩成一团,嘴里叫着,“沁沁,沁沁”像是陷入了梦魇中,裴堰抱住她安抚,“没事了,都是梦,沁沁会儿应该还在睡觉,明早就能看到她了。”
裴夫人扑到他怀哭,给他讲梦里的场景,因为害怕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看到沁沁躺在地上流了好多血,血肉模糊的一团,她哭着喊妈妈,她让我救她,可是我碰到她的时候她……。”后面的怎么也说不下去了,那场面太真实了,让她的心脏抽痛像是被刀子绞作一团一样。
情绪过于激动,手指紧紧地握着裴堰的手,想要从噩梦带来的痛苦中抽离出来。
到底是不放心,她蹑手蹑脚的来到裴沁的房间,看到床上正在睡梦中的裴沁才松一口气。
裴堰这才揽着她重新入睡。
等身边的人呼吸逐渐变得有规律时他才睁开眼睛,独自一个人起身去书房坐了下来,整个人泄了气一样,拉开抽屉,从抽屉最下面翻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眉眼弯弯笑的很开心。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边缘的地方还有些泛白,一看就是经常会被人拿出来看,他的手指轻轻地摸了摸照片上小女孩的脸颊,“沁沁啊,爸爸很想你!”
这会儿他再也不是那意气风发的司令,而是一个伤心自责的父亲,头微微低垂有一滴水落到了照片上,他连忙去擦,又怕太用力里面的人会疼一样。
当年是他没有护好沁沁,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痛楚,尤其是看到妻子那样,他的心像是被掰成了碎片一样,每每想念女儿了都只能半夜独自在这里坐一会儿,偷偷地看看那张照片。
最终也是一夜未睡。
“沁沁昨晚睡的好吗?”
裴沁甜甜的笑着,应道:“睡的挺好的,妈你昨晚没睡好吧,怎么看上去那么累?”
“没事,就是做了噩梦而已,快多吃点。”裴夫人想起昨晚的梦就觉得荒唐,沁沁确实在她面前,确实好好的在她身边呢,心中庆幸,一直在给她夹菜,不大一会儿那小碗里就堆满了。
看着妻子使劲的对面前的女孩儿好,又是夹菜又是关心的,裴堰面上不显,但心底里还是难过的,难过自家沁沁什么都享受不到,也难过最后真的所有人都遗忘他的女儿,他的沁沁。
两人站在一个墓碑前,放上五颜六色的满天星。
裴夫人看着面前这个没有无字碑,心中好奇,丈夫每年这个日子都会带着自己一起来祭拜,算下来已经有是十七八年了,每年这几日丈夫的心情都会很低落,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她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先前她从未问过,想着既然他不说,可能就是涉及到了机密不能说,但是可能是受昨日的噩梦影响,站在这里也觉得很难过,轻轻出声问道:“这是谁的墓碑,怎么连名字都没有?”
裴堰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显然也没想到她会问,毕竟这么多年她从未问过,犹豫了一瞬低声开口,“一个战友的女儿。”
“那她父亲呢?”
怎么说也不会轮到他来给战友的女儿祭拜,她随口一问。
裴堰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说,“她父亲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小小年纪的她遭受厄运。”
见他表情愈发严肃,她就知道他在伤心,不再问了,看到那放在墓碑前的满天星她说道,“沁沁也喜欢满天星,要是这孩子还在说不准能跟沁沁成为朋友。”
裴堰一言不发,只是拥着她往回走,面上绷着,表情严肃只有一双饱含风霜的眼睛里能看出隐藏的痛苦。
“你们在遭受外界质疑的声音时都会怎么办?会不会影响自己?”孔芮佳问出了一个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所有人都会遇到的问题,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裴菲身上,因为这段时间她正经历这种事,她像是随意一问。
裴菲埋头干饭,并没有注意到她正在看自己,所以也并没有搭话。
倒是一向存在感不强的唐虞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接话道:“我们这一行确实是容易遭受这些,总免不了被人评头论足,有的时候也会质疑自己,甚至是想不开,但是时间长了就发现这一切根本不算什么,或者说,我本来就不火,咱们之中这些流言蜚语相比之下我应该算是少的了。”
说完她笑了笑,有些勉强还带着两分自嘲以及一分庆幸,在这个圈子里最怕的不是流言蜚语,而是没有人关心,没有话题度,只有火了这些才会随之而来,所以不少人宁愿是黑红也不愿意在圈子里查无此人。
袁伊依算是个直性子,无所谓的笑了笑,“他们愿意说就说呗,就当给我涨热度了,刚开始肯定都有点接受不了,那会儿我气不过还拿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