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澋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嘟嘟囔囔在说话,连忙凑近过去,然后就听到了这句话,他并没有在意,他在意的是裴菲说话了。
“阿菲!”他的手握着裴菲的手,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但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的人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阿菲,该醒过来了。”
床上的人并没有应声,真的像是睡着了。
其实裴菲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有人在叫她,但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经历那个梦境。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十分的陌生,雪白的天花板,刺眼的灯光,难闻的消毒水味,她的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头发,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后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火烧秃。
然后她才看到坐在自己床前的男人,男人的手还抓着她的另一只手,握的紧紧的,眼眸微阖,这让他眼下的青黑显得更加明显,一向被打理的很干净的胡须也冒出了硬茬,一看就是几天没有打理了。
裴菲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有些扎手,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人握住了,一瞬间四目相对。
裴菲歪头看着面前男人,有些疑惑地问道:“时澋你怎么沧桑了?”
话音未落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男人的力道很大,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半晌没有出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不安,裴菲没忍住推了推他,“有点疼。”
时澋松开手,第一反应是先查看裴菲地情况,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慌乱,“哪里疼?”
裴菲感觉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可能是受梦境的影响,现在她还能感受到火的灼烧感,不过并不强烈,还算可以忍受。
“没事,我就是做了个梦,可能是身体还没反应过来。”裴菲没想到他会这么焦急,用手按住他的手,然后来回动动头表明自己真的没什么事。
但是她忘了,她在昏迷前真的因爆破受了伤,所以是身体的疼痛加上梦境中还未反应过来的灼烧感,梦境让她有些分不清。
时澋还想再说什么,病房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一道身影直接扑了过来,“裴菲你终于醒了!”
孔芮佳还没抱上躺在床上的裴菲,就被人挡住了,是容臻,他皱眉,“你别把裴小菲压坏了。”说完又看向裴菲,那副模样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裴小菲你睡的时间也太长了,吓死人了!”
突然多出两个人,房间里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裴菲转头看向窗外,有些疑惑,“我睡很久?”
“五天!”容臻看到她醒来,又恢复成以往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在沙发上坐下来,整个身体倚在沙发靠背上。
“五天?”裴菲有些不相信,偏过头看向时澋,只见时澋点了点头,她整个人又重新躺回在病床上不禁感叹了一句,“我可真厉害!”
“......”
孔芮佳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这也能夸?
原本躺回在床上的裴菲陡然起身,看了看四周都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那道身影,没忍住问出口,“裴沁呢?”
一旁的容臻回答道:“她没事,有些擦伤和低烧,前两天就已经醒了。”
他是先去看过裴沁才来的这里,本来裴沁和时澋一样,一定要在这里守着裴菲,但是到底是在天寒地冻的时候掉进水里,也受了伤,身体吃不消,这才被强制带回她自己的病房。
得知裴沁没事,裴菲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裴菲,明天我还能来吗?”孔芮佳走上前两步凑近裴菲,说话间看向门口的方向。
裴菲被她的话和行为搞得有些迷茫,啊了一声,没理解是啥意思。
“我是跟着容老板来的,你门口的那些保镖不让闲杂人进。”孔芮佳说话的语气像是告状,用手指向门外。
自从裴菲住院以来,病房门口时时刻刻都有保镖把手,一共分为两拨,一拨是裴家安排的,一拨是时澋安排的。
刹车失灵这件事不是偶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杀,车上加上司机一共三个人,所以对方只能是冲着裴菲或者是裴沁来的。
裴菲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叹了口气,“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我也许、大概、可能没有那么招人恨!”
容臻他们两个也并没有多待,在确认裴菲真的没事以后他们便离开了。
经过这两个人的打岔,裴菲原本身上的灼痛感已经消散了,只是现在整个人还有些提不起劲,倒有些林黛玉的影子了,偏她自己还不知道,翻身就要下床,脚刚挨地,腿一软差点整个人朝着地上扑过去。
时澋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又放回到床上,有些无奈,“做什么去,我帮你。”
“...厕所。”
时澋愣了一下,耳尖有些发热,下一秒再次将人抱起走向卫生间,将人放下,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用不用我帮你?”
这回轮到裴菲愣在原地了,惊讶地看着他,“你帮我上厕所?”
时澋也察觉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解释道:“不是,我是说裤子,用不用我帮你。”
他想的很简单,他自然察觉到裴菲现在整个人都是无力的状态,这才会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