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那护卫的姿态,活像一只准备为了孩子战斗的小母鸡。
纳兰容若微微一笑,他并不介意白夏的斥责,反而为德妃身边有这样忠心耿耿的宫女感到高兴:“白夏姑娘,我只是见月色正好,想出来走走,并无他意。既然打扰了娘娘的雅兴,我这就离去。只是这里已经不是后妃宫苑的范围了,还请娘娘多加小心。”
听到这话,玛禄和白夏才明白,是自己走到了行宫前头的偏僻处。玛禄轻轻点了点头:“多谢纳兰大人提醒,白夏,我们回去吧。”
白夏闻言,立刻应诺,只是走了两步她又停下了:“娘娘。。。往哪边啊?”
玛禄见状,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好笑,她环顾四周,试图辨认回宫的路径,但夜色朦胧,让她也有些犹豫。确实是两个人对行宫的路都不熟,出来散步也没有怎么留心,以至于现在竟然在这偏僻之处迷失了方向。
纳兰容若见两位女子面露难色,便主动上前,一派温文尔雅:“若娘娘和白夏姑娘不介意,容若愿意为二位引路。我对这行宫还算熟悉,定能将二位安全送回。”
他说话总是这样的从容不迫,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和信服。
玛禄却极为警惕:“纳兰大人此时不应该在前朝宴席上吗?”
纳兰容若也不觉得自己被玛禄的怀疑冒犯了,耐心解释道:“皇上已经离席,据说是去了惠妃娘娘处,我等侍卫便得以稍作休息。”
玛禄听后,心中的疑虑稍减,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那便有劳纳兰大人了。”
纳兰容若便领着玛禄和白夏,沿着湖边的小径,穿过几处回廊,又绕过幽静的花园,沿着行宫宫墙的墙根向着宫苑走去。纳兰其实是带着白夏和玛禄特意绕了一下走了一条更为僻静的路,不过他也是为了玛禄的名声着想——若是被人看见,他和德妃都讨不了好。
沿途,纳兰容若不时地向玛禄低声介绍行宫的景致和历史,他的知识渊博,谈吐风雅,让白夏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玛禄自然无可无不可,甚至在他准备不合时宜地吟诵几句诗的时候打断他,让他走快点。
不过走到行宫西南角,玛禄也忍不住为这眼前的景色所深深震撼。常山峪行宫位于高台之上,这里就是行宫宫殿处一个视野毫无遮挡的围栏处,白色石头围栏在月色下莹莹如玉,凭栏远眺,就能看见下方险峻的峭壁,以及那绵延不绝、在夜色中泛着银光的草原,还有更远处轮廓模糊的山脉,构成了一幅壮阔而宁静的画卷。
饶是急着回去的玛禄也忍不住驻足,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夜风的轻拂。纳兰容若见状,不知何时也悄悄站到了玛禄身边,侧头看着专心赏景的玛禄:“娘娘,能再有机会与您见面,与娘娘共赏此景,实是容若的荣幸。”
白夏听了这话,惊讶极了,娘娘之前认识纳兰侍卫?她不敢出声,只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似乎想要从他们的神情中寻找答案。
玛禄听了纳兰的这话,皱了皱眉:“纳兰侍卫,你逾矩了。”她的目光如秋水般深邃,静静地望着前方,并不多看容若一眼。
纳兰容若微微一怔,又忍不住问:“娘娘恕罪,比目鱼红缨佩。。。您收到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极为重要。
玛禄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了纳兰容若的脸上:“什么比目鱼红缨佩?本宫从未见过。”旁边的白夏听到这话,心里都发出了尖叫——她见过,她见过啊!!娘娘和纳兰侍卫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如此聪慧之人,一听玛禄这淡淡的语气,就知道她一定收到了,而且估计被如何处置这东西困扰了许久,对他甚至都有点怨气,脸上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是,是微臣说错话了。以后不会再提了。”
玛禄见不得他那不值钱的样子,抬脚就准备走,却被他的话给拦住了:“微臣。。。微臣要定亲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白夏的心中轰然炸响,纳兰侍卫怎么回事?!难道是他辜负了娘娘?
可玛禄淡定的很:“定亲?那恭喜纳兰侍卫了,祝纳兰侍卫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她的反应出乎白夏的意料,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纳兰容若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玛禄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本以为至少会换来一些询问或感慨,但玛禄的淡定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多谢娘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可他旋即又有些激动地解释:“臣是不愿意的!”
玛禄挑起了眉毛:“不愿意?纳兰侍卫,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岂能儿戏。既然定了亲,便当承担起责任。若你任性而为,不仅影响自身名誉,那位姑娘的名誉,更有可能牵连家族。”
纳兰容若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娘娘教训得是,但此番定亲,实有诸多无奈。臣的心意。。。娘娘难道不知?”
玛禄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笑道:“明相为您定的是哪家千金?”
纳兰容若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是两广总督卢家。”
玛禄想了想,应该也是和历史上的一致?她赞许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