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礼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动身了。
陈晏礼去打听了,猎人伊凡徳是一众猎人中出了名的给钱什么都接的猎人。
只要钱到位,说啥都是对。
可惜陈晏礼没钱,只有一袋子的镜子。
但塔纳托斯指定让伊凡徳带去阿舍尔的心脏,陈晏礼只能去找伊凡徳沟通了。
陈晏礼用镜子换了幅白雪王子的画像,希望能用感情牌让伊凡徳成为他的盟友。
伊凡徳住在靠近主城的一间小木屋中,陈旧的木门,破烂的窗户,处处都昭示着伊凡徳是个穷鬼。
陈晏礼叩了叩门,一个满身酒气胡子拉碴的大叔模样的人摇摇晃晃地开了门。
“你就是伊凡徳?”陈晏礼往后退了半步,这大叔身上的味道太冲了。
醉鬼大叔笑了,扯着嗓子喊了句:“伊凡徳,找你的,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慵懒的男声响起:“赢够了钱,就快滚吧。”
醉鬼大叔抱着酒瓶子走了。
陈晏礼走进屋里,灯光很暗,只有从破旧的木窗透过的几道光线。
伊凡徳盘腿坐在杂乱的地面上为数不多的干净地方。
“你怎么这么穷,你不是接了很多单吗?”陈晏礼看了眼没几件值钱家具的破房子,忍不住吐槽。
昏暗的灯光下,伊凡徳抬起头,看向陈晏礼,目光在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移开,站起来想找个能坐的干净地方招待这位头次见面的客人。
可惜屋子太过杂乱,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他睡觉的床了。
伊凡徳站起来后,陈晏礼才注意到他身侧的骰子,看来是个赌虫,挣的不够赔的。
“不用找坐的地方了,就站着说吧。”陈晏礼看着伊凡徳着手收拾起东西,抬手制止了他。
“我是受王后所托,来请你杀一个人,取了他的心脏交给王后。”陈晏礼走近伊凡徳,好在他身上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陈晏礼展开画像,道:“看见画像上这个人了吗?他就是白雪王子,王后要杀的人就是他,白雪王子真得特别可怜,老国王刚死就被王后监禁了……”
陈晏礼一边说一边观察伊凡徳的表情,伊凡徳的注意力并不在画上,反而是专注地盯着陈晏礼的脸。
陈晏礼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敲了敲桌面,伊凡徳这才回神。
“你有在考虑我说的事吗?”
“嗯,我答应你了。”
陈晏礼从布袋里拿出一面小方镜,递给伊凡徳:“这是魔镜,到时我会用这个和你,你就带着一颗猪心去王宫交给王后,王后会给你一袋金子作为报酬。”
伊凡徳难得没在意金子,接过镜子,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问道:“这镜子真得能和你联系吗?”
“当然了,你只要念出咒语魔镜啊魔镜,我就能收到了。”
伊凡徳嘴唇动了动,念出咒语,就见手中的小方镜子上浮现出陈晏礼的面容。
伊凡徳只觉得神奇,将镜子放在贴身的口袋里,道:“王后迟早会发现白雪王子并没有死,到时怎么办?”
陈晏礼早就想好了,既然有猎人,就一定有小矮人,到时候带着白雪王子去问问他们有什么办法能杀掉塔纳托斯。
“剩下的不用你管了,你只管猎一头小猪,把心脏交给王后,带着金子逃走。”
顿了一下,陈晏礼又道:“不要再赌了,我不希望以后见到你时你还是这副模样。”
“好,那再见是什么时候?”伊凡徳追问着答案。
“等王子继位,就是我们再见之日。”陈晏礼画了个大饼。
等王子继位,他就下线了,伊凡徳看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奇怪,但目的达到了,陈晏礼就没有多想。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伊凡徳叫住要离开的陈晏礼。
“拆尼兹。”
——
作为这个副本里唯二的东方面孔,陈晏礼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多看两眼。
陈晏礼故意走近了些,只听见一句“乌发黑眸,不会是老国王的私生子吧。”
陈晏礼:……
陈晏礼回了王宫,去了阿舍尔的寝宫。
估计是塔纳托斯下了命令,侍卫并没有阻拦陈晏礼。
陈晏礼提前联系了阿舍尔,阿舍尔换了件轻便的衣服,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阿舍尔,该走了。”
阿舍尔这才回神,欢心雀跃:“镜子,你来了。”
陈晏礼:这就从邪恶的镜子变成镜子了……
“嗯,别废话了,跟我走。”陈晏礼走之前还从阿舍尔寝宫里顺了点值钱的东西,不然连租马车的钱都没有。
塔纳托斯也忒抠了,一点启动资金都不给。
他是魔镜不会感到累,但也不能让他背着阿舍尔跑上一天一夜吧。
一路上,阿舍尔像要去郊游一样兴奋,在陈晏礼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完全没有一点野心和紧迫感。
马车刚进森林就被人劫了,一阵动荡后,平静了下来。
陈晏礼抱着扑进他怀里的阿舍尔,强作镇定:“没事,不要害怕,我下去看看。”
阿舍尔轻轻拽着陈晏礼的袖子,小声道:“不要